冉蜜到了化驗室外,從一大疊單子裏找到薄薄的紙,緊張的在一行行數字上找尋結果……
那個加號,代表了陽性。
她有寶寶了!
她緊抓著單子,在手裏默算著時間。她例假晚了一周,從上個月最後一天起算,她已經有四十多天,蜜月之前就有了,可是……那時候她還在服藥,可以嗎?有影響嗎?
她得告訴黎逸川,她摸出手機,剛拔了幾個數字,又把號碼給關掉。這樣說不驚喜,她得回去,親手弄一頓燭光晚餐什麼的,然後把這張化驗單放進漂亮的小盒子裏,當成禮物給他,他一定非常高興。
冉蜜掩著唇笑,陽光落在她的身上,她的世界似乎就隻剩下她一個人了,那種快樂從她的骨子裏往外冒,化成了成串的陽光的泡泡,圍繞在她的身邊。
這樣的笑容,這樣的眉目如畫,這樣的一個女子,怎能不讓人心醉。
魏嘉站在走廊盡頭,定定地看著她,那淡藍色的雙瞳裏翻湧著波濤萬丈。
“爸爸。”小迪搖他的手指,小聲叫他。
“嗯。”他低下頭,看著小迪。
“媽媽還會回家嗎?”小迪又問。
“媽媽……不會回家了。”魏嘉苦笑,拉著她的手往樓梯走。
“可是,媽媽為什麼不回家?你不是說冉媽媽在這裏,她就會回家嗎?我都叫冉媽媽了,為什麼她還不回家?”小迪勾下了小腦袋,大眼睛裏全是失望。
魏嘉停下腳步,盯著小迪看了會兒,彎腰把他抱了起來,轉過身大步走向了冉蜜。
冉蜜聽到腳步聲,轉頭看他們父子,唇角的笑意還彎著,滿眼明媚。
“咦,你們還沒回去呀。”她拉拉小迪的手,這才低頭把化驗單收起來,小心地放在包裏。
“你身體沒事吧?”魏嘉溫和地笑著,低聲問她。
“沒事。”冉蜜抿唇,搖了搖頭,這種好消息,應該第一個告訴黎逸川才對。
“昨晚,謝謝你們替我照顧小迪。”魏嘉一手抱著小迪,一手抬腕看表,低聲說:“中午我請你們夫妻吃飯?”
“不用了。”冉蜜急著回去見黎逸川,揮揮手,又和小迪說:“小迪,歡迎你再到冉媽媽家裏作客哦。”
“好。”小迪乖巧地點頭。
冉蜜轉身就走,毫不拖泥帶水的姿態,終於讓魏嘉的笑容有些僵硬。
這是一顆看似柔軟的釘子,這釘子以前不知道紮了黎逸川多少回,要敲開她的心,不光是溫柔就可以的。
冉蜜可以對人好,卻不是那種容易動情的人,似乎也沒什麼東西可以you惑到她,她可以火熱,也可以淡泊,全看站在麵前的到底是誰。
魏嘉看著她的身影被電梯給擋在另一個世界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抱著小迪走向另一部電梯。
小迪緊緊地抱著他的肩,看著走廊另一頭的陽光,淡藍色的大眼睛裏盈著淚光。
大人的罪,總是讓孩子來承擔了。魏嘉不敢看小迪的眼睛,隻把他抱緊,用力地摁了電梯的鍵。
濃愈到令人反胃的酒精味兒在空氣裏堆積著,滿地的xo空酒瓶子,橫七豎八地撂著,大床上正有兩具身體在翻滾,女人的喉嚨已經叫得啞了,可還是在繼續大叫,這種似痛非痛,似歡非歡的聲音,更加刺激了在她身上運動的許傑安。
那醜陋的彎曲男器,在女人身體裏不停進出著,他的身上蒙著一層大汗,皮膚有不正常的潮紅色,他扳著女人的手往上一摁,把枕邊一隻藥瓶碰倒了,藥瓶沒蓋蓋兒,幾顆藍色的藥片滾落出來。
許傑安眼中戾光一閃,順手拿了一顆,直接塞進了女人的嘴裏。
“再吃一顆,扭快點……老子給你錢,不是讓你來享受的……”
女人又驚又怕,可是藥丸被他強行給用舌尖塞進喉中,隻能任由這藥性進一步發作,不一會兒,熱汗就從她身上每一個毛孔往外鑽。
“許少……好熱……”
她呢喃著,叫得更加大聲。
“老大,那邊傳來消息……”
有人匆匆推門進來,一看這情形,嚇了一跳,趕緊又關門出去,就在門外大聲說:
“羅曉鷗的事有人栽你身上了,警察正趕過來抓你呢。”
“他媽的,誰幹的?”
“聽說是黎逸川搞的鬼。”手下隔著門,匆匆說:“老大你快點吧,我上來的時候,已經看到警車過了十字路口了。”
“黎逸川那雜碎!老子和他沒玩。”
他惡狠狠地罵著,又用力撞了一下,這才從女人的身上退出來,拿起衣服匆匆披好,跟著手下人快速跑出去,隻見電梯正往上來,便轉身跑了消防通道,很快就去了停車場,開著車駛出停車場。
車速很快,他的跑車像怪獸一樣在車流裏穿行著,襯衣一邊塞在褲子裏,一邊還垂在外麵,從後視鏡中照了一下,臉上的潮紅還未能消失,體內的藥性還在咆哮。
被人欺壓得這麼慘,許傑安還是頭一回,以前作威作福慣了,哪想到遇上了個黎逸川,仗著外國籍,有錢,那是派頭大得很,處處壓著他,現在還要把他弄牢裏去。這口氣真是吞不下。
他摸了摸下巴,陰鷙的眼神看向路邊。
蔡夢婭正和蘇藝涵一起從餐廳裏出來,他眼神閃了閃,蘇藝涵可是黎逸川的家人,他弄死一個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