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物業管理人員回憶,馮舒是在一個深夜搬進大樓的,當時搬進了一個用報紙遮掩得很嚴實的木箱子,木箱子特別長特別高也特別沉。現在想起來,那個木箱子裏擱著的,應該就是那具紅漆棺材吧。
當時馮舒之所以要做得如此隱秘,自然是因為半夜搬入棺材實在是太過於驚世駭俗了,必須要掩人耳目才行。
而除此之外,在馮舒的房間裏,就找不到其他什麼可疑的地方了。
檢查完馮舒的家,就該去檢查王盛洋與趙雅雪的家了。趙雅雪已經死了,但王盛洋隻是失蹤,生死未卜。按道理說,搜查王盛洋的家,必須申請搜查令才行。但周淵易估摸王盛洋短時間內是不會出現的,而且還擔心申請搜查令會耽誤時間,所以他決定立刻去王盛洋家裏看一看。
周淵易與小高出了馮舒家,就與陪同的物業管理人員一起走入電梯,按下了三十樓的按鈕。電梯平穩地上升,十多秒後,電梯停在了三十樓。周淵易剛走出電梯門,那個物業管理人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管理人員接通電話,一聽到電話那頭說出的話後,臉上頓時變了顏色。
“怎麼了?”周淵易問。
管理人員蒼白著一張臉,戰戰兢兢地問:“周警官,您剛才跟我說,王盛洋失蹤了?”
周淵易點了點頭。
管理人員這才聲音顫抖地說道:“我上來前,也給我的同事說了王盛洋失蹤的事。現在,我的同事打電話上來了。同事告訴我,王盛洋就在樓下,他馬上也要上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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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的一聲之後,大廈三十樓走廊上的電梯門打開了,提著一個行李箱的王盛洋剛走出電梯,便看到自己家的房門外站著一個物業管理人員與兩個英氣逼人的年輕人。
“你是王盛洋吧?”其中一個年輕人很有禮貌地開口問道。
王盛洋感覺眼前這個年輕人的眼神很是銳利,似乎一眼就能看穿他的五髒六腑。盡管如此,王盛洋還是點了點頭,答道:“是的,我就是王盛洋。”
“久仰,久仰。”年輕人一邊說,一邊拿出了一張證件——他們是警察。為首的一個名叫周淵易,還是刑警大隊的副隊長。
“出了什麼事?你們警察怎麼會來找我?”王盛洋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你的妻子趙雅雪,今天出事了。還有,我想問問你這兩天到哪裏去了?你必須向警方提供你準確無誤的行蹤。”
王盛洋反問:“趙雅雪出事了?出什麼事了?車禍嗎?”
“請節哀順變,你妻子死了。不是車禍,是謀殺。”周淵易冷冷地答道。
巨大的驚駭之下,王盛洋手裏拎著的行李箱頓時落在了地上,從摔開的箱蓋裏露出了裏麵裝著的短褲、墨鏡、防曬霜與一支治療哮喘的噴霧劑。
回到自己家裏,已經恢複平靜的王盛洋,看上去並不像周淵易想象中的那麼失魂落魄。相反,他還有一些氣定神閑,甚至還從臥室的床頭櫃裏翻出了一根雪茄,點上後美美地吸了一口。
王盛洋的這種舉動令周淵易很是不滿,但聯想到趙雅雪那肥胖不堪的模樣與狹窄的心胸,他也能理解王盛洋現在為什麼會這麼做——趙雅雪死了,那家非凡建材公司以後就名正言順地成了王盛洋的,而且他從此也能合法泡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