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這樣全心全意為二皇子著想,二皇子卻對她的好一直視若不見?
王清寒手指忍不住開始哆嗦起來。
她抬手想掀開轎簾走進去,終於化作一聲歎聲。
王清寒轉身走遠。
“小姐,二皇子這樣太過分了,置您的顏麵何在,又讓天下人怎麼笑話咱們王家。”丫鬟憤憤不平的說道。
王清寒苦笑道:“他這是存心不給我麵子。”
“夫妻本是一體,王家丟了臉麵,二皇子臉上也不會有光彩。真不知道二皇子為什麼就連做戲都不會做。”小丫鬟越發為王清寒感到不值得。
這點也是王清寒最為好奇的。
她也不清楚,哪怕二皇子再不待見她,在外人麵前做做樣子也好,能給自己幾分麵子更好不過了。可是二皇子對她就如鐵石心腸一般,哪怕對風月場上那些嬌媚婉轉的伶人們格外憐惜,對她這個正妻,卻是可以用冷酷無情來形容了。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未嫁進來之前,高貴妃對王家那樣禮遇,反複答應她的爹娘,會對她好。這才過了多久,那些承諾都已經隨風而散了。
夜闌人靜的時候,王清寒常常想到,高貴妃看上的,是不是隻是祖父王弼內閣副閣老的身份。
若是沒有這一層的關係,她一個女子,如何能嫁進二皇子府?
王清寒自嘲般的笑了笑。
那笑容卻分外讓人心疼。
“你先下去吧,”王清寒低歎道,“沒有重要的事情,不要進來打擾我。”
下丫鬟連忙退了下去。
王清寒肩膀徹底耷拉了下來。
她有些疲累的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當時爺爺和父兄有沒有考量過二皇子,否則為什麼要同意這樁婚事。
雙方都是經過利益驅動的,王清寒知道,但是拿她的終身大事去堵,未免太殘酷了些。
王清寒閉上眼睛,睫毛卻像兩把小扇子一樣一直在顫抖著。
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王清寒已經明白二皇子空有一副好皮囊,卻沒有半點才學,更不要說有什麼心計手段了。
就拿剛剛來說,二皇子因為天子解了四皇子的禁足而悶悶不樂,卻沒有想到另一層。
經過這樣一場風波,原本支持四皇子的大臣們大多叛了四皇子了。
如果二皇子能聰明些,正該利用這個機會去拉攏這些大臣們。
可是他沒有,他隻知道躲在屋子裏喝著小酒,聽著曲兒,看著美人的翩翩舞姿。
原以為自己能嫁一個蓋世英雄,卻嫁了這麼一個淺陋的人。
王清寒心裏麵湧上強烈的不甘。
四皇子的運氣也不可謂不好。
原先身上背負著的,是弑君弑父的謀逆大罪。
王清寒原來以為真正的幕後主使是找不出來的,這樣就讓四皇子身上一直背負著髒水,沒想到還是被懸黎司的人找出來了,並且為四皇子洗刷冤屈了。
隻是不知道,天子將審問廢懷王那麼重要的事情交給豫王,最後能否審查出結果來。
承乾宮內,天子揉了揉眉心。
聽著下屬的回報。
“豫王從小到大就是個不靠譜的,竟然差遣起懸黎司的少掌司來了。”
天子這樣說著,卻沒有動怒的樣子。
黃門侍郎摸清天子的心思,湊到跟前說道:“小王爺年紀還小,就是喜歡玩鬧。楚少司不會與他一般計較的。”
天子嗬嗬一笑,旋即臉色一變。
“豫王是個不正經的不要緊,要緊的卻是二皇子,他現在也竟然敢那麼胡鬧。”
黃門侍郎忙道:“陛下,二皇子雖然貪玩了些,但是畢竟心眼不壞,您說他兩句,他以後一定會改正的。”
天子冷笑道:“將自己的新婚妻子拋在一旁,與姬妾一起胡鬧,這就是朕的好兒子做出來的事情?以後朕還怎麼敢把江山社稷交到他的手裏麵?”
書房裏的眾人都是眼觀鼻、鼻觀心,心裏麵都是一凜。
天子對二皇子的寵愛,眾人都是心知肚明。
眾人都知道,天子最屬意的皇位繼承人就是二皇子,但是現在天子堂而皇之的說出來,都是讓他們心中一顫。
天子氣得麵部都有些抽動,令身邊的人都是大駭,
“要不是朕派到他身邊的人向朕稟報,朕都不知道有這回事。他的妻子不好意思開口,高貴妃竟然也不管不問,當真讓朕失望。”
天子臉色陰沉,顯然已經是十分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