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左希染掙紮著站起來,她坐的整個人都僵硬了,著急地看著醫生:“怎麼樣,宋琛易還好嗎?”
醫生摘下口罩,麵對著眼前的三個人,輕輕歎氣。
“你倒是說話啊,怎麼就知道歎氣?”魏項熙著急地問,凝露期待地看著醫生,三個人都屏息靜待。
“宋先生的情況很不好,那些刀傷隻是皮肉,我們給他簡單處理了一下,但是因為刀上麵有毒,所以恢複起來也需要時間,但是致命的還是宋先生後腦勺受的那下,導致了腦震蕩,顱內淤血,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那他什麼時候能醒來?”左希染著急地問,凝露握住她的手,醫生搖搖頭,“這個我們也沒辦法確定,什麼時候淤血清了,就醒過來了,可能是明天,可能是一個月以後,也可能是是一輩子都醒不過來,我們沒辦法給具體的時間,得看宋先生的造化了。”
醫生的話猶如一記悶棍打在了左希染的頭上,她不敢相信地看著醫生,此時,護士推著宋琛易出來了,他的腦袋上纏著厚厚的繃帶,雙眼緊閉。
“現在我們能做什麼?”
左希染打起精神問道,現在她不能倒下,不然的話宋琛易就真的沒救了。
“安靜等待,照顧好宋先生的身體,可以時常來和他說說話,這種植物人的情況,雖然不能對外界的刺激作出反應,但是還是有效用的。”
左希染點點頭,淚眼朦朧地看著宋琛易。
三天後,醫院病房內。
左希染已經不眠不休地陪了三天,每日都為宋琛易擦拭身體,他果然和醫生說的一樣,一動都不動,無論自己說了多少的話,他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門開了,魏項熙走了進來。
“白玉堂的事情都已經安排妥當了,你不用擔心了。”
他對宋琛易說,好像左希染不存在似的,“你一定要醒過來,不然的話,我就……”
他泄氣地搖搖頭,自己好像並不能威脅到宋琛易。
他看著左希染,沒好氣地說:“你怎麼還在這裏,還嫌害的他不夠慘嗎?”
左希染抬起頭,毫不示弱地看著魏項熙,“如果你今天是來找我吵架的,我建議你現在滾遠點,我的心情很不好。”
自從宋琛易暈倒以後,兩個人的關係就劍拔弩張。
“你憑什麼這麼和我說話?宋琛易是我從小到大的好兄弟,我在這怎麼了!”
他也毫不留情,一把搶過左希染手中的毛巾,“不需要你來照顧他,我會找護工的,你走吧!”
“你憑什麼命令我?”左希染質問道,把毛巾搶回來,“你現在給我出去!要是不會說人話的話,就把嘴閉上。”
她十分的生氣,之前魏項熙對自己的誤會就很深,她都沒往心裏去。可是現在宋琛易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魏項熙居然還在這陰陽怪氣的,她自然沒有好脾氣。
“宋琛易怎麼能有你這樣的朋友,不分青紅皂白就冤枉別人,你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
左希染抱怨道,繼續給宋琛易擦拭額頭,魏項熙一把抓起她,“你再說一次?”
“你就算是今天要捏死我,我也要說!魏項熙,我真的忍你很久了,之前不計較是因為你是他的朋友,現在他躺在床上,你還在和我浪費時間,為什麼不去找傷害他的凶手,是我讓她躺在這裏的嗎?”
左希染簡單的一句話,讓魏項熙沒了脾氣,他居然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開始小聲哭泣。
“我也不想這樣啊!可是我什麼蛛絲馬跡都找不到!如果宋琛易永遠都醒不過來了怎麼辦……”
他嗚咽著,心裏也很擔心,最近幾天都沒有睡好,每天晚上都在想,如果宋琛易永遠地離開了自己,他要怎麼辦!
“別哭!別在他麵前哭,他會聽到的,魏項熙,你要知道,我們一定要有信心,他肯定會醒來的。”
左希染堅定地說,魏項熙捂著臉看著她,自己居然都敵不過一個女人,他也自愧不如,看到左希染那麼悉心照顧宋琛易,還一臉堅定的模樣,他的心裏也為之動容。
“我……我不應該那麼說你。”
魏項熙突然說道,左希染的動作停止了一秒,不過還是說:“沒事。我原諒你了。”
“我這不是在和你道歉!”他辯解道,左希染笑了:“你沒必要和我解釋,我都沒放在心上。”
兩個人的關係就這樣緩和了,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白玉堂的事情左希染從不插手,隻管照顧宋琛易,她不想請護工,隻想自己一個人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