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希染帶著疑惑入睡了,若真的是熟人下毒,現在她能夠做的也隻是不打草驚蛇,等著對方露出馬腳。
第二天早上醒來,左希染隻覺得頭疼欲裂,似乎昨天晚上都沒有認真睡過似的,腦袋很疼,看來下次再睡覺之前不能想太多的事情,正在思索間,手機突然響起。
是魏項熙。
“希染,給凝露帶一件大衣過來吧,天氣有些涼了,她守了一夜,我害怕她感冒。”
左希染滿口答應,還不忘調侃一下魏項熙,越來越會關心人啦。
她走進凝露的房間,打開衣櫃,一股濃烈的消毒水味道便傳來。
左希染皺皺眉頭,心想這凝露難道是因為自己是醫生的緣故所以在衣櫃中放了消毒水,她擦擦鼻子,真的是一個人一個嗜好啊,左右她討厭的就是這消毒水的味道,便馬上拿了衣服就要離開。
等等,她站住了,覺得不對。
宋琛易房間內的,其實並不是消毒水,而是魏項熙特殊定製的一種空氣清新劑,他說宋琛易長時間躺在這裏,為了防止他著涼又不能總是開窗戶,所以至隻好特意去找人為他調配了這無毒的空氣清新劑,隻是左希染一直都不喜歡這種味道,便調侃成消毒水,魏項熙還挺不願意的。
這味道,世間按理說應該再沒有了,可是這凝露衣櫃裏麵的就是宋琛易病房的香味。
她再次打開衣櫃,聞了一次,是從一件黑色風衣上麵傳來的,那衣服的味道極衝,若不是多次出入宋琛易的病房,絕不會沾染到這樣的味道。
她心生疑竇,回到自己的房間,左希染便苦苦思索,凝露少有的去看宋琛易,一方麵她要打理白玉堂的事情,另一方麵,一個女孩子總看宋琛易,似乎是為了不讓左希染瞎想,也會多少避嫌,就算是去看的時候,左希染也肯定在身邊,她從未見過凝露穿黑色風衣。
凝露平日裏喜歡藍色,幾乎所有的衣服都有那麼一抹淡藍,看上去十分的清新,她越想越不對勁,左希染不想觸碰到那個最後的事實,但是這一切卻都沒有合理的解釋,正當她沉於期間的時候,魏項熙再一次打電話來催促。
她快馬加鞭地趕到醫院,兩人都已醒來,凝露確實穿的很少,隻有一件淡藍色的小衫,左希染把衣服遞給她,問道:“怎麼沒穿外套?”
凝露打了一個哈欠,說道:“我,出門的時候走的急,忘記了,這衣服你從哪裏拿來的?”
左希染回答道,“衣櫃。”但是便不再看凝露了,背對兩個人,凝露看了她一眼,也什麼都沒說。
“好了,這就交給你了,我倆先回去休息一下,晚上我來換你。”魏項熙帶著凝露離開了,左希染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但是回過頭來卻麵色凝重,凝露一直都是細心之人,那人她還提醒左希染睡覺的時候要關好窗戶,變天容易感染風寒,自己怎麼可能連外套都忘記穿了呢?
凝露和魏項熙回到車裏,她控製不住地連續打了三個噴嚏,對方心疼地看著她:“來,快把衣服穿上,你怎麼出門的時候連外套都沒拿?”魏項熙責備地說,把左希染帶來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凝露笑著。
“宋琛易已經倒下了,你可切記不能離開我。”魏項熙低聲囑咐道,凝露應下,腦海中卻閃過了另一個畫麵:
她緊急召來自己的手下,從醫院的後麵進入,把她的外套給了她,囑咐好一切。這才自己失去了外衣,凍了一夜。
她看著身上的外套,麵色十分凝重。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她馬上打開了自己的衣櫃,頓時,消毒水的味道傳來,凝露痛苦地閉上眼睛,狠狠地把衣櫃的門關上,她真的是千算萬算,沒想到左希染會打開自己的衣櫃。
凝露自知消毒水的味道極大,沾染上了以後很難消除,所以存放在櫃子裏,從不開啟。但是這次卻讓左希染誤打誤撞地打開了,她生氣地坐在床上,不過頓時又冷靜下來,她就算是知道又能如何,沒有人能阻礙她完成任務。
齊國,北郊城堡。
苑萊麵對著桌子上的三碗炸醬麵唉聲歎氣,他已經吃了不少的炸醬麵,但是卻沒有一個是那日和左希染所食的味道,不免有些泄氣,這三碗亦是如此,他囑咐廚師下去,一個人麵對著落英歎息。
“先生可是在睹物思人?”蒂奇彼時走了進來,剛才看到三位廚師泄氣地走下去,她便猜到了一二,苑萊平日的吃食都平淡的很,這次卻突然喜歡上了炸醬麵,她一問才知道,是因緣際會之下,他和左希染一同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