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可能除了苑萊沒人再知道了,左希染都記不得了。
他從雨中抱回受傷的左希染,傷口距離心髒的位置隻有一寸,還好沒有大礙。北郊城堡忙裏忙外了一周的時間,悉心照顧,找盡了名醫。
左希染終於脫離了危險。醒來以後就如同變了一個人,絕口不提宋琛易,不提左希染,不提自己的往事。隻知道自己是南宮風,是南宮家族的後人。立誌重啟獨尊堂,現當年盛況。南宮玲看到她如此很欣慰,便更加賣力地照顧她,教導她。
但是苑萊卻知道,絕口不提不是因為忘記,而是銘記了那些痛苦的回憶。
那日,齊國所有的格桑花都變得血紅了,一夜之間,格桑開放,香氣逼人,齊國置身花海中。誰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都陶醉在這美景中。各地來觀賞格桑花的人不絕如縷,各處的電視台也都報道了這些事情。
宋琛易看到新聞的時候,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凝露還在醫院修養,魏項熙不敢在他的麵前提左希染,那日他在婚房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宋琛易,他拿著刀劃了自己好些下,魏項熙照顧了很久才讓他重新振作。
為了宋琛易,魏項熙隻得把她在宋琛易的身邊待過的痕跡都抹去了。婚房被鎖了起來,宋家也把左希染的東西都燒掉了。
宋琛易看著新聞,雖然臉上沒有表情,但心裏卻控製不住地在想,她受傷了嗎?為什麼格桑花全部都開了,但是轉念,他又覺得,自己不應該為那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擔心。
宋琛易發誓自己要查到一切的真相,為什麼當年師父要屠殺獨尊堂,為什麼他沒有告訴宋琛易真相,那個家譜到底是誰寄給自己的,還有,自己的父親是被誰毒死的?
除非左希染親口承認,不然他不會相信。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左希染確實在他的心上狠狠地紮了一刀,宋琛易被凝露所設計相信,左希染並不愛自己,隻是為了和苑萊聯合起來為獨尊堂報仇。
他關閉了電視,漫漫長夜,又是一次無窮盡的黑暗。魏項熙丟掉了左希染所有的東西,他自然知道,但是有一個,他實在是舍不得。
是那本他做給左希染的影集,作為結婚禮物的那個,那是他幾個晚上的心血,扉頁上,寫著:願我是你,不離不休。
現在被他收在了櫃子的最裏麵,他不敢看,但是卻舍不得丟。如同和左希染的記憶,他不敢碰,卻舍不得忘記。
南宮風的身體一個月以後終於完全好了,不過,不再是之前那個大大咧咧愛笑的女孩子了,她沉穩了許多,話少了很多。
在她的心裏,現在隻有一個心願,就是顛覆白玉堂,為自己的家人報仇。
南宮風去了折磨了許多人的魔鬼訓練營,她隻想變強,這樣,便可以無所畏懼。隨後,又學習了很多的秘書和藥理知識,反複磨煉自己的能力。不眠不休,如同機器一般。
時光匆匆,轉眼,兩年而逝。
北郊城堡。
一個身著白色傭人服的女人端著一大盤的蟹黃蛋撻著急地從廚房內走出來,托盤舉過頭頂,她大喊著:“讓路讓路!”從人群中躋身而過。
“這什麼情況?”其中一個人問道,她被撞地轉了一個大圈,滿臉的不高興:“她怎麼這麼著急!”
“你不知道啊?小主人回來了,這蟹黃蛋撻是苑萊大人特意吩咐的,每次她回來,他都準備一大盤!”另一個人回答道。
“苑萊大人對她真的好啊,不僅人長的帥,還那麼貼心,真不知道兩個人什麼時候結婚啊!”傭人期待出了桃花眼,最喜歡磕主人們的八卦了。另一個人說道:“不過我聽說啊,小主人不怎麼喜歡苑萊大人,好像是之前啊,她……”
“說什麼呢!”蒂奇從角落中走出來,生氣地看著麵前幾個竊竊私語的下人:“不能議論大人們的事情,你們不知道嗎?”
傭人們嚇得屁滾尿流的,都說蒂奇的脾氣是最不好的,看到嚼舌根的,真的會按照堂法處置的!
“算了,不過就是耳語幾句,蒂奇,不要生氣。”苑萊從後麵走過來,他身著一身淡藍色西裝,看上去陽光動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便不開始穿那古風濃鬱的長衫了。
“就你脾氣好。”蒂奇無奈地說,那幾個傭人趁機離開了,“每次小風回來,你都樂的合不攏嘴!搞的這些傭人們都覺得我是凶神惡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