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苑萊的房間。
左希染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來到他的房間,看到苑萊正在吃藥,他費力地抬起胳膊,但是卻沒辦法拿起勺子。
他的右胳膊倒地的時候不小心骨折了,現在沒有什麼知覺。
“我來喂你吧!”左希染主動說道,她實在是看不下去,拿起他手中的藥碗。
苑萊擠出一個微笑,“那麻煩你了。”
“為什麼不讓他們來照顧你,要自己一個人撐著?”左希染歎口氣問道,吹了吹手中的藥,送到他的嘴中。
苑萊回答道:“我不想麻煩他們,這樣看上去像個廢人。”
左希染笑了,繼續喂他吃藥。
兩人就這樣安靜的坐著,苑萊十分珍惜,認真地看著左希染的一舉一動。這是兩年來第一次,左希染離他這麼近。
苑萊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鼓足勇氣問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啊。”
“不會。”
左希染肯定地說,把一勺藥送到他的嘴裏,抬頭看著苑萊,“我覺得你今天很勇敢,隻是為什麼明知道自己會輸,還是要去戰呢?”
苑萊笑了,“我是想告訴你,世界上沒有過不去的事情。”
他的目光是那麼的清澈,語氣是那麼的誠懇,左希染愣住了,苑萊慢慢地把自己的手放在左希染的手上麵,輕輕握住,柔和地看著她,“我希望你,能夠依靠我。”
這句話讓她的全身都如同被觸電了一般,竟下意識想躲避他,她的手一抖,藥灑在了床上。苑萊放開左希染,她猛地站起來,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我去拿手紙擦一下。”
“希染。”
苑萊叫住她,努力地坐起來,“我還是喜歡叫你這個名字。”
“怎麼?”
她問道,想走卻怎麼都走不了了,苑萊從床上慢慢地放下雙腿,走到她的麵前,拉起左希染的雙手,認真地說道,“我確實可以一直等你,但是我不想看你難過。”
左希染抬起頭看著他,對上他清秀的眸子,仿佛一瞬間穿越到了兩人剛認識的時候,他一身白衫一碗清茶,如同從畫裏走出來的男人。
“我……”
左希染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說什麼,每次看到他這樣,自己都無法拒絕,想給他什麼回應,但是卻給不了。
這時,突然外麵傳來嘈雜的喊聲,左希染猛地回過神來,衝到窗台查看。
聽到外麵的聲音,她指了指窗戶,說道:“我去看看怎麼回事,順便找人給你換藥。”
左希染幾乎是一路小跑逃離苑萊的房間,他無奈地看著外麵,火光清晰可見,低聲抱怨道,“這意外出的真不是時候。”
左希染跑到外麵,呼吸了新鮮的空氣感覺舒服多了,在苑萊的房間內讓她無法呼吸。
花園的遠處似乎起了火光,她馬上跑過去看發生了什麼事情,甚至心裏都有點慶幸這次意外。
“怎麼了?”
她看到蒂奇站在一邊,麵前數人在滅火,一片草木瞬間全無。
“花園內著火了,格桑花都被燒成了灰燼。”
蒂奇說道,憂愁地看著左希染,隨後突然說道:“你怎麼出來了,你的身體晚上的時候不能隨便吹風,你自己不知道嗎?”
左希染的身體自從當時被大雨澆過以後,就嬌弱的很,夜晚的風一點點就可以讓她感染風寒,咳嗽不止。蒂奇著急地想脫了自己的衣服給她,被左希染製止了。
“算了,你穿的比我都少!”左希染想咳嗽,但控製住了,不能讓蒂奇擔心。
“可是,你這身體不能受風,還是回去吧!”蒂奇著急地說,推著左希染。
這個時候,突然她的身後出現了一個身影,是苑萊,他拿著鬥篷走了出來,圍在左希染的身後,她瞬間溫暖起來。
左希染擔心地看著他,“你怎麼不好好休息?”
“你不讓人省心。”他責怪道,緊緊地抱著左希染,她沒有掙脫,在微微打著寒噤。
看著麵前的大火,他憂心忡忡地問道,“這麼大的火,找到原因了嗎?”
“不知道。”蒂奇無奈地說,“是我們一個門徒出來透氣的時候看到著火了,就馬上喊人,誰知道火勢特別的快,一眨眼,這院子裏麵的格桑花都沒有了。”
左希染覺得這個事情蹊蹺的很,為什麼突然要燒花呢,這顯然是說不通的,花裏麵什麼東西都沒有。她靠近火場,聞到濃鬱的汽油味,這是惡意縱火!
突然被苑萊一把拉過來,第一次她看到苑萊有些生氣,小聲問道:“你瘋了?那邊還在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