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大廳裏,左希染坐在凳子上,目光炯炯地盯著麵前的眾人,宋琛易站在距離她一米的地方,苑萊站在左希染的旁邊。蒂奇數了數人數,而後對左希染鞠躬道,“人都已經齊了。”

“好,開始吧。”

左希染想了很久,這個凶手什麼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她實在是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麼去找這個人,在情急之下,宋琛易想到了一個辦法。

“我們可以告訴他們,我們在死者的身上發現了有凶手的線索,看看他們的反應。”

“你的意思是說,詐他們?”苑萊反應很快地問道,宋琛易點點頭,隨後看著左希染,“你覺得這個辦法怎麼樣?”

她沉思著,“現在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隻能試試看了。”

正如他們所想的那樣,獨尊堂的人和白玉堂的人站在這裏的時候,根本無從分辨,黑壓壓的人群倒是給了左希染一種無形的壓力,她下意識地去看宋琛易,對方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左希染回過頭來,覺得自己心裏有了點勇氣,不過,為什麼她要看宋琛易?

來不及去思考這個問題的答案,左希染站起來對下麵的人說道:“這幾天人心惶惶,有四個人死在了我獨尊堂,這是我保護不周,今天特意和白玉堂的堂主一起在這裏,找到凶手。”

大家都竊竊私語,死亡的消息看來還沒有傳遍這個北郊城堡,宋琛易繼續道:“凶手擅於用匕首,通過四具屍體的研究,我們推測出了凶手使用匕首的慣用手和行使痕跡,現在請各位上來依次用匕首劃開這個人體模具的喉嚨。”

他們找了一個用石膏做的假人放在了這裏,剛才那些話都是苑萊想出來欺騙他們的,其中三具屍體都燒焦了,怎麼可能看出他匕首的痕跡,不過是為了看凶手會不會因為緊張和急於自保,從而露出馬腳。

蒂奇收到左希染的目光,便從第一位開始了。

首先是獨尊堂的人,左希染站起來仔細地看著。獨尊堂的人不善於用匕首,他們選擇的幾乎都是大型武器,一部分是左希染所用的軟兵器,比如雙截棍,鞭子這種,也有人是蒂奇教的大刀,雖然笨重,但是殺傷力卻很強。

正是因為如此,他們在使用匕首的時候特別的笨拙,左希染和蒂奇麵麵相覷,看來這凶手應該不是獨尊堂的人,宋琛易也察覺到了,憂心忡忡地看著。

凶手劃過死者的脖子橫切麵很穩,而這些獨尊堂的人,大多數都是第一次使用匕首,第一反應居然都是去紮,後來才意識到應該劃破,就如同第一次實用裁紙刀裁紙似的,他們都很笨重,有些人甚至都沒有把石膏的表麵皮膚切開。

“這絕對不可能,如果連石膏的皮膚都切不開的話,怎麼可能滑開一個活人的喉嚨。”她說道,左希染表示讚同,不一會,獨尊堂的所有人都完成了實驗。

這時,凝露突然說道:“三位獨尊堂的大人們,怎麼不試試啊,萬一是賊喊捉賊呢?”

她又開始沒事找事,蒂奇拿起自己的刀就想衝過去,左希染攔住她,現在這個關鍵的時候還是不要生事了,魏項熙扭過頭去看著凝露,最近她到底怎麼了,一來到這城堡裏麵,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沒關係,我們試試就好了。”苑萊鎮定自若地拿起匕首,他也很笨重,用力一下隻劃破了石膏的表麵,接下來是蒂奇,她很熟練,因為在米國的時候,她一直的貼身武器都是匕首。

“蒂奇大人的手法,很穩啊!”

凝露說道,人群中開始竊竊私語,蒂奇四下張望著,這時,苑萊說道:“凶手絕對不可能是蒂奇,因為前天的時候她一直都跟在左希染的身邊沒有離開過,是沒有時間毀屍滅跡的。”

凝露不相信地切了一聲,蒂奇拿著手中的匕首,臉上的表情是恨不得丟刀子過去,不過看到左希染的表情,她自己還是忍住了。

現在輪到了左希染,她走到石膏的麵前,拿起匕首,她記得自己看到過屍體表麵的劃痕,似乎和這個不太一樣。

她的慣用手是右手,大多數人都是如此,可是她拿起匕首的時候,順著她習慣的方向劃過去,背對屍體,應該是右神左淺,可是屍體卻是左深右淺,難道說,凶手的慣用手是左手?

她換了一個手,站在石膏假人的背麵,發現確實是如此,她看著宋琛易,對方點點頭,表示他明白了左希染的意思。

如果知道了慣用手,這事情就簡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