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琛易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被丟在了白玉堂的靈堂裏麵,那個屬於白玉堂堂主的座位上,坐著凝露,她正冷眼看著宋琛易,臉上的表情很是冰冷。

他廢了很大的力氣才坐起來,隻覺得自己的後腦勺一陣冰涼,緩了一會以後,他才想到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是老堂主的女兒。”

這句話在他的腦海中縈繞。

他猛地抬頭,對上凝露的眸子,他問道:“我怎麼在這裏?”

“我找人給你麻醉了,抬到了這裏,這樣我們比較好溝通。”凝露坦然地說道,如今已經到了這一步,宋琛易身邊最後一個心腹魏項熙也死了,印章在自己的手中,她現在無所畏懼。

宋琛易看出來了她的不對勁,看上去十分的古怪,便警覺地站了起來,環顧四周,沒有別人。凝露說道:“別找了,就我們兩個人。”

“你要幹什麼?”

宋琛易問道,這才意識到凝露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拍拍手,微笑著看著宋琛易,“你猜不到嗎?不是你都猜到了嗎?”

她笑起來的樣子十分的可怕,宋琛易不由得倒退兩步,不敢相信地看著凝露,“不會是你,是你殺了魏項熙吧!”

凝露站起來,走到宋琛易的麵前,“還算你聰明,沒錯。”

這一瞬間,他如同五雷轟頂,凝露已經和自己認識了二十多年,但是這一刻他根本看不出來自己麵前這個人到底是誰?她為什麼看上去如同魔鬼一般,宋琛易想捏住自己的拳頭,但是卻一點力氣都沒有,麻藥還在自己的身體裏。

“是你……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宋琛易痛苦地問道,如果魏項熙知道自己是被凝露害死的,心裏會多麼的痛苦呢?是那個他深愛的人啊,居然是殺害自己的凶手。

凝露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他,從自己是老堂主的女兒接收了父親秘密的任務,再到在昏迷的時候給宋琛易下藥,挑撥他和左希染的關係,最後逼走左希染,和毒殺魏項熙,這一幢幢一件件,她都用沒有感情的語調說了出來,仿佛做這些事情的都是不是她,宋琛易曾經隻是懷疑,但是他從未因此對凝露心生隔閡,可是現在他才知道左希染那個時候說的那句話:

“往往你以為不會變的人,在慢慢地變了,你要居安思危啊!”

“為什麼……”

他問道,眼睛已經因為恨意很通紅,他想現在就撕碎凝露,但是苦於沒有力氣,他想為死去的魏項熙報仇,為這兩年的時光報仇,但是,他隻能勉強站住,像一個廢人。

“我已經告訴你了,我想要屬於我自己的東西,你作為堂主心裏隻有那個女人,本來我從沒想奪走你的東西,但是現在我要白玉堂,魏項熙肯定會保護你,我隻能殺了他。”

凝露大聲地說道,心裏毫無羞愧之心,宋琛易痛心地問:“你的心怎麼那麼狠?他可是你的愛人!”

“愛人?我想在他的心裏,我是連你的一分一毫都比不上。宋琛易,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怎麼可能對你們毫無感情,但是我走到今天,都是你們逼我的。”

“我們?”

宋琛易苦笑,他從未做過任何傷害凝露的事情,魏項熙亦是如此,何談逼迫?

“我在你們的心裏,從沒有那個女人重要,你們都為了她出生入死,所以的關注點都在她的身上,我都可以接受,但是魏項熙也是這樣,在你昏迷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在一起有說有笑,仿佛是認識了許多年的好友……我……”

她痛苦地說,宋琛易打斷她,“所以你就嫉妒心起,把所有人都送入地獄?”

“嗬嗬,我沒有,我留住了左希染的命,就是心疼你啊,琛易。”她怨毒地說,“兩年前我沒有殺她,現在你不是應該感謝我嗎?”

“那是因為比起殺人,你更想做的事情是讓我和左希染都深受痛苦,我和魏項熙被你蒙騙兩年,他還為你去找解藥,現在看看真是可憐又愚蠢,你做夢都快笑出聲了吧!”

這樣的諷刺讓凝露想到了魏項熙平日對自己的好,她有點難受,於是一把把宋琛易推到在地上,說道:“好了,該說的我已經告訴你了,現在,我要求你離開白玉堂,把堂主的位置給我,今生今世都不能再幹涉!”

“你覺得可能嗎?”宋琛易趴在地上,冷笑著問道,他努力撐住自己站起來,凝露卻拿出了白玉堂的印章,“現在你不同意也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