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島國,初春。

臨風看著遠方升起的太陽,竟不由得思念起了家鄉,她已經出來四年有餘,是時候回去看看了。想來還沒有吃過歐陽沐和師姐的喜酒,臨風想著,下一站不如去丘弋國吧。

她轉過身,冰島國是她去過的最奇特的一處地方,他們說的語言,他們的風俗習慣還有食物都和華國齊國那邊不一樣,不過也是最美麗的一個國家,現在的臨風就站在冰島國最著名的一條河邊,看著遠方的日出,她馬上要離開這裏了。

臨風聽到後麵傳來小販的叫賣聲,人的說話聲,一片其樂融融的景象,她也回過頭去想看看在別具特色的早晨,意外間,竟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不,準確的說,是一個身著紅色裙子的背影。

臨風的笑容停滯了,這個背影簡直是太像了……太像左希染了。

紅色裙子的主人正在穿過馬路去對麵的一家書店,她也忍不住跟了過去,腳步慢慢地快了起來,生怕錯過她,終於在一個拐角處,和她正麵相撞。

是她。

臨風幾乎眼淚要流下來,這就是左希染,是四年來她一直都是想念的那個人。

紅衣女人狐疑地看著她,很是疑惑,對方竟然在她的麵前濕了眼眶,而且還是一個不認識的人,她用當地的方言問道:“你是誰?”

華國,初夏。

今天的夏天是來了早點,宋琛易坐在這辦公室裏麵打著空調都覺得熱,華樺堅持給他送來每天的冰糖雪梨叫他敗火,最開始的時候不想喝,後來竟成了解暑的必備,他看看外麵的日頭,竟是認識華樺三年多了。

三年多了。

宋琛易這樣想,左希染也已經離開整整五年了。

五年的時間,到底可以改變多少的事情,宋琛易這樣想著。

如果說他之前還有點僥幸的心裏左希染還會回來,可是他現在已經即將步入中年,或許臨風說的是對的,有些人適合放在心裏,人,總是要向前看。

昨天華樺說起她的三個姐姐,都是第二個孩子都有了。雖然沒有強迫宋琛易什麼,可是眉宇之間的失望他不是看不到。

人的心都是肉長的,華樺並沒有任何做的不好的地方,宋琛易這樣想道,從自己的內懷中掏出戒指,無聲地看著它。

今天,他便想和華樺求婚了。

她已經做了自己能夠做的最大努力,宋琛易知道自己不可能一輩子都在思念左希染的生活中過活,那也太折磨了,或者一個新的開始,對誰都是解脫吧。

正在思索中的時候,秘書敲門,送來了一封信。

是臨風從冰島寄過來的信,她總是給自己寫信,說一下那邊的風土人情,再配上照片,看著臨風過的這樣好,宋琛易為她高興,也羨慕她。

不過今天的這封信倒是比之前都厚啊!

宋琛易打開,發現臨風足足寫了三頁紙,第一句話上麵寫著:“琛易,我遇到了一個和左希染長的一模一樣的人,但是她不是左希染,你想好到底要不要看下去。”

這句話就足夠讓他渾身發抖了,宋琛易毫不猶豫地翻到了下一頁——

臨風在冰島遇到的那個女孩子,她的名字叫做泰勒,臨風起初的時候也以為她就是左希染,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長的完全相同的兩個人,可是相處下來,她才發現,這個所謂的“左希染”,已經散失了所有的記憶。她現在是在冰島讀書的學生,對於她的身世她隻是說自己有父母很健康,從小都一帆風順,多餘的話都沒有再說過。

“我以為她是在那次的事故中忘記了,可是她再也沒有之前那股格桑花的味道,也和之前的性格大有不同了,琛易,我想我是多想了,或許這世界上真的有兩個完全一樣的人。”

臨風不死心,又和她待了半年有餘,不過這個泰勒做事沉穩,城府頗深,性格是和左希染完全相反的那種,對於自己的事情幾乎不提,和誰都是有距離的那種。

“後來我和她說了再見,我想我不能再沉浸在當年的回憶中了,左希染是獨一無二的,誰都沒辦法代替,不過我還是告訴你,我想或許你想看看她。隨信附地址。”

臨風還配了幾張兩個人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子真的和左希染有著一樣的臉,但是無論是表情還是動作都不一樣,但是這雙眼睛,宋琛易仔細地看著,明明確確就是左希染的眼睛啊。

先不說他不相信這世界上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就算是有,也不可能眼睛也一模一樣,他越看越激動,眼淚竟然都無聲地落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