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深怔怔地站著,一動不動,腦子瞬間被抽空,雙唇觸碰的美好讓她忘了應該推開這個不屬於她的男人。
直到顧銘昊的唇輕輕地移開,他沉重而灼熱的呼吸輕輕地撲打著她的臉頰。
他聲音略微有點顫抖,說道:“剛剛你唇上有點白白的東西。”
話落,他故意用食指輕輕地摸了摸餘深的唇角,說道:“看看你,是不是午飯吃完沒擦嘴呀?”
餘深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低下頭,臉頰通紅地說道:“有嗎?下一次如果我嘴唇上有東西,直接說就好。”
“好。”顧銘昊輕聲附和著。
原本還是非常愜意的畫麵被一個突兀的吻破壞了,兩個人變得異常的尷尬。餘深前麵走著,顧銘昊在後麵跟著。
他看著她那嬌小的身材,輕盈地腳步慢慢走著的時候,突然感覺餘深的周圍莫名地閃著一層粉色的光芒。
顧銘昊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昨天發燒,剛剛又坐了過山車,眼神出現重影了。
驀地,餘深突然停止了腳步,轉過身看著顧銘昊,說道:“顧銘昊,我有話想對你說。”
顧銘昊一聽,上前兩步,低頭看著餘深,問道:“什麼話?”
餘深的眼睛很好看,黑幽幽的非常靈動,好似地說話一般。
顧銘昊以前不覺得她好看,就覺得還行,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看著她那張精致的小臉,怎麼感覺特別迷人?
“顧銘昊,我想回事務所辦公。”餘深趁顧銘昊今天心情好,便想把話攤開來說。她真得不習慣待在顧家,一步不能離開的囚困,讓她快得抑鬱了。
“什麼意思?”顧銘昊狐疑地看著她,“你想去事務所見誰,楊楠嗎?”
餘深搖頭,回答道:“我在法律上是你的妻子了,我去見什麼楊楠,他不過是一個外人,再怎麼樣你才是我丈夫。”
那個楊楠到底是得罪他什麼地方了。
“你剛剛說我是你的誰?”顧銘昊挑眉看著餘深,她剛剛那急於解釋的樣子,認真而可愛。
“顧銘昊,你放心,在我們合同有效期內,我會做一個合格的妻子,不會丟你的臉。”餘深沉聲說完之後,顧銘昊原本上揚的嘴角立馬收住了。
合同有效期?
他今天玩得太開心,差點都忘了自己跟餘深之間不過是一紙合同而已,有時他分不清楚了,餘深倒是記得明白,還時刻提醒著。
“回家吧!”顧銘昊冷冷地回答著。
餘深不明白顧銘昊為什麼變臉變得這麼快,剛剛還微微笑著,現在就板著一張臉,她剛剛說錯話了嗎?
顧銘昊一路上沉默地送餘深回到了顧家,然後直接進了書房一直到半夜才回房。
餘深早已經沉沉地睡著了。
顧銘昊緩緩地坐到床沿,看著眼前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女人以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時間竟然闖進了他的心裏。
或許是跟她可以無憂無慮開玩笑的時候,或許是昨天晚上他在迷迷糊糊中看到這個傻女人吃力地替他擦著汗水換著衣服的時候,或許是看到她能愜意地和爺爺還有爸爸相處的一幕……
這個女人一點點地侵入他的生活,慢慢地走進了他的內心深處。
顧銘昊有點彷徨了,他明明是愛著靜凡的,為什麼會突然被眼前這個女人弄得這般淩亂。
看著餘深那恬靜的睡姿,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想去撫摸她的小臉,當指尖碰到她那柔軟的肌膚時,她的眉頭微微地皺了一下。
顧銘昊下意識地收回手,立馬裝得不以為意地四周張望著。
當看到餘深仍然在睡夢中時,他頓時覺得自己特別好笑。
床頭那泛黃的燈光把她的臉頰照顧的特別的顯小,二十好幾的女人看起來就像剛出校園門口的大學生。
如果不是她成天穿著職業裝,隻要隨意換一身運動服站在學生中,不會有任何的違和感。
可能是因為熱,餘深突然把被子給蹬掉了,然後側向一旁,蜷縮著睡著。
顧銘昊愣愣地看著她剛剛像小孩子一樣把被子踢掉,頓時覺得莫名的好笑,他將被子重新拉上,給餘深蓋上。
在床沿坐著,看著,顧銘昊重重地長歎了一聲,起身,轉身正準備離開。
突然聽說餘深大喊了一聲“媽”之後,她瞬間睜開眼睛驚醒了過來。
此刻的她目光中含著驚恐的淚花,怔怔地望著天花板,兩行晶瑩的淚水順著眼角落了下來。
“做噩夢了?”顧銘昊下意識地替她拭去眼角的淚花,斷定道:“今天肯定去鬼屋嚇到了。”
餘深慢慢地恍過神,緩緩地將目光轉向顧銘昊,輕抿著雙唇,說道:“我夢見我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