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米外就是一座宅院,大門還微微閃了一條縫,像是對他們熱情的呼喚。
沒有任何交流,幾人都不約而同地加快了步伐。厚重的呼吸聲在他們之間來回流竄,然後伴著微微飛揚的塵土注入雙腿。
艱難,邁出的每一步都異常艱難。可希望就在眼前,沒人敢輕言放棄。
三米……
兩米……
一米……
到了!
“吱——”
暗紅色的大門在他們的推搡下,發出了悠長的聲音。
“快看。”有人指向院內。
她順著那人手指的方向向前看去,一個身著晉製紅色衣裙的女子瞬間搶入眼簾。看不清眉眼,卻隱隱知道那人正維持著一臉愜意的笑。她側臥在一把小竹椅上,悠閑而又自得。
這本應是一副賞心悅目的畫麵,可她卻莫名有種壓抑感。
怪異的是,明明心裏想著那人或許有問題,向著那人行去的步子卻異常堅定。甚至,連想要側眸觀察一下身邊之人這樣簡單的動作,她也無力做出。
她就這麼隨著身旁眾人,目不斜視地向著院中之人走去,直到在那人麵前站定,他們才再次擁有控製自己動作的權利。
也是這時才聽到,半眯著眼的紅衣女子口中正哼著不知名的小曲。那小曲帶著古色古香的韻律,猛地一聽還不覺什麼,細細聽了,才驚覺這曲調竟含有蠱惑人心之意。
而更為怪異的是,明明這紅衣女子隻閑閑地哼出了些腔調,他們卻隱約看到了一幅幅不甚清晰的畫麵——
“……
亭中小憩正酣眠
忽聞君喚語輕言
君言初見驚天人
不覺身已至亭前
又問奴家名何許
改日登門求嫁娶
奴因麵羞未敢對
心卻歡喜盼君歸
哪知等君一日君未現
盼君兩日君未歸
三日念君君未至
五日思君君未還
想是君身多疾纏病榻
現已嗚呼魂斷入阿鼻
著素衣去鉛華
吃齋念佛送郎魂
不覺守孝已五日
郎卻忽然至堂前
啊——
竟是負我意
事既已至此
妾亦別無選
隻得素衣血染作紅袍
為你再添幾日孝
……”
這些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的畫麵,讓她不由得有些恍惚。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認為自己就是那歌中女子,此時正掛著溫柔的笑意向麵前那個驚慌不已的男人揮起匕首……
直到那紅衣女子突然輕笑出聲,她才恍然驚覺,自己的手中握著的隻有虛無的空氣。
眾人回神之後開始麵麵相覷,他們你碰碰我,我戳戳他,全都在指望著身邊之人能站出來說出這一行人的來意。
看著剛剛還相互扶持逃命而來,現在卻相互推搡起來的眾人,她也隻是毫不關心地眨了眨眼,對此並無任何感觸。
也許是她置身事外的態度太過明顯,所以她左右兩人隻對了個眼,便合力把她推了出去。
那些略顯隱秘的聲音驟然消失,躺在竹椅上的紅衣女子也慢慢睜開了眼。
“咦?你們是些什麼人?為何會出現在此處?”紅衣女子一臉的天真爛漫,語氣裏還帶著少女的不諳世事,這和剛剛那個滿身都布著蠱惑之意的女人簡直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紅衣女子看向她的目光中隻有滿滿的好奇,裏麵並未摻雜任何雜質。也正是這樣一個太過單純的形象,讓她更是心生警惕。
紅衣女子還一臉好奇地等著她的答案,見她遲遲未開口,還微微嘟嘴表露出了些不滿的意味。
她心裏忽然“咯噔”一下,慌忙避過紅衣女子的目光道:“我們是一群落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