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卿瞬間醒了。
醒來時她還下意識得去摸自己臀部那裏,發現那裏並沒有多出一條狼尾巴,才鬆了一口氣。
也發現她躺在床上,正是朱沐瑾溫泉別墅的那張大床,並沒有神秘的醫生把她抓起來,用手銬把她的四肢拷住,也沒有在她身上注射奇怪的藥物。
難道這一切,都是她在做夢?
房門被人推開,是朱沐瑾走了進來。他看到葉卿醒了,就問:“今天是周老太太的葬禮,卿卿你要不要去?”
葉卿問他:“我怎麼會在這裏?我們不是在醫院守夜嗎?”
朱沐瑾微笑:“你在醫院睡著了,我把你帶回來。不過你這次睡得可真沉,竟然睡了兩天兩夜,怎麼叫都叫不醒,幸好有那隻肥貓,故意用尾巴在你臉上掃來掃去,你大概是怕癢,所以終於醒了。”
所以這就是她會夢到自己長出一條狼尾巴的原因?
那個夢很古怪,而且年代絕對不會是現代社會。
她叫那個扔下她的女人娘親,難道她夢見的是她的前世?
外麵聽到肥貓不滿得叫嚷:“老朱,我的進口牛奶呢?”
這隻貓在跟著朱沐瑾享受吃貨的最好待遇以後,口味也變得越發挑剔,光進口小魚幹還不夠,還要配上進口的鮮牛奶。
朱沐瑾很自然得回答:“卿卿睡了兩天,我怕對她的皮膚會不好,就用那些牛奶給她敷臉了。”
肥貓開始氣惱得摔東西,外麵被它弄得砰砰響。
朱沐瑾氣得磨牙:“這隻死貓,我現在就去把它的毛拔光!”
瞧著他氣衝衝得出去,葉卿從床上坐起來,走到浴室去照鏡子。
睡了兩天,她的雙頰處都睡出了兩團紅暈,別的地方就更白了,而且眼睛也水汪汪的,看上去比平時還要大一些。
她的身體並無不適之狀,可是手臂上的針孔又提醒著她那個“神秘”的醫生的確有在她體內注射過東西。
朱沐瑾在外麵已經把肥貓收拾得服服帖帖,他朝裏麵喊:“卿卿,換好衣服我們就出門吧。”
周老太太的葬禮在殯儀館舉行,等儀式結束,就送去火化。
她年輕時就是一個世家名媛,在政商兩界都享有很大威望,葉卿和朱沐瑾到了那裏,來的各界名流完全不亞於當初盛綺葬禮上的。
可偏偏,她和盛綺都是同一個死因。
不知道被人挖了最重要心髒的人,是否還能順利輪回轉世?
周仕誠作為周老太太的獨子,看到這麼多名流,也隻能強壓住喪母的悲痛,跟他們周旋應付著。
一看到葉卿,他就走上來,很自然的吩咐:“卿卿,待會你去幫我接待一下客人。老人家生前喜歡熱鬧,看到有這麼多人送她,她心裏應該也是歡喜的。”
葉卿還沒說話,就被朱沐瑾拉著站在了門口,每來一個人,朱沐瑾就帶著她跟來賓微微鞠躬,並發放白花和黑紗。那些人回禮時都不免好奇得看了他們幾眼,畢竟做這事的都是要周老太太的嫡親子孫,他們大概都在猜測這個看上去陌生的女孩到底跟周仕誠是什麼關係。
隻是更意外的是,周老太太的葬禮,連易家的人都來了。
易炆啟穿著一身黑色的中山裝,袖口別著一朵小白花,推著他的輪椅進來的還是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易澤。
易炆啟瞧著站在門口的葉卿,嘴角勾起冷笑:“我易家的養女,怎麼還為別人披麻戴孝起來?”
葉卿目光平靜:“若是爺爺願意,等爺爺死後,我也很樂意給爺爺披麻戴孝。”
“你!”易炆啟被她氣得肝疼,讓易澤趕緊推他進去。
易澤經過葉卿身邊時,沒說什麼話,隻是深深的看了葉卿一眼。
朱沐瑾就攔在了葉卿前麵,隔離開他的視線,似笑非笑:“易先生是出了名的翩翩君子,卻這樣當著我的麵看我老婆,似乎有些不妥吧。”
易澤收回了視線,推著易炆啟的輪椅往前走,隻是臨走時還輕飄飄得落下了一句話:“不要用這樣的稱呼去形容她,她永遠都不會屬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