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早就知道,他絕對不會讓葉卿去接近周仕誠。
因為他太了解她了,葉卿看上去已被易家訓練得冰冷無情,其實她還是外熱內熱,最看重的還是親情。
果然,她靠近了周仕誠,非但沒有除掉周仕誠,反而也使葉卿與他自己漸行漸遠。
易炆啟也不知道這點,聽到易澤的話也震驚了一下。
葉卿去追隔間裏迅速閃過的身影,一直追到了馬路上,明明聞到了那人的氣息,卻什麼都看不到。
朱沐瑾早就在葉卿離開殯儀館時就跟著過來。
他追上葉卿:“不用追了,天底下能在我眼皮底下幹壞事還能不被我發現的,我想不出第二個人來。”
葉卿問:“是她?”
朱沐瑾點頭:“那女人大概已經瘋了,卿卿你若是遇到她,一定要記得離她遠點。”
葉卿沒有說話,隻是微微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晚上入睡之後,她又做夢了。
而且這個夢還在延續著之前的。
夢裏麵她是一個已經長成了十四五歲大小的少女,她發現自己屁股後麵長出了一根跟灰狼一樣毛茸茸的尾巴,可是一直陪著她的灰狼卻不見了。
她心裏很恐慌,這種恐慌甚至超過了幾年前她的母親拋棄她的時候。
她拖著一條長長的狼尾巴,幾乎跑遍了整座大山,都沒有再見到灰狼。
等她終於跑不動了,精疲力盡又沮喪得回到山洞時,她看到山洞裏站著一個人。
那是個很好看的白衣少年,白衣和黑發都飄飄逸逸,不紮不束,眼睛裏閃著千種琉璃的光芒。
她一直以為她的母親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但這白衣少年明顯比她的母親還好看。
少年一眼就看到了她拖著的那條長長的狼尾巴:“狼人?”
她張了張嘴,這幾年她都跟灰狼住在大山裏,發現自己雖然聽得懂人話,卻不會說了。
少年笑了,眸子裏又如滿月映著秋水:“原來是個小啞巴。”
他走到她前麵仔細得端詳著她,語氣有些輕佻:“還是隻漂亮的小啞巴。”
他好像就隻是為了扔下這句話,然後就這麼走了。
她想問他有沒有看到灰狼,趕緊扯住了他的袖子,卻因為不會說話不知道怎麼將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
少年又盯了她半響:“你想跟我一起走?”
他瞧著她後麵那條尾巴:“也不是不行,隻是你不可以這個樣子出去。”
說著他隻是手輕輕一揮,她就發現自己這條毛茸茸的尾巴沒了。
她覺得很神奇,一直忍不住用手摸著屁股,很怕那根尾巴又長出來。
少年被她的樣子逗笑:“哪有女孩子一直摸著自己屁股的?你在我麵前做這個動作可以,可千萬不要在其他人麵前做。凡人都是很保守的。”
她沒聽懂他的話。
他卻握住了她的手,輕輕的說了一聲:“走吧。”
她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嚇了一大跳,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她竟然跟著少年來到了一個熱鬧的城鎮中。
這個小鎮很熱鬧,到處都是房子和人。
她在深山待久了,很久沒看到這麼多人,又擔心她的尾巴再次會露出來,她下意識得用手去摸,被少年看到,他哭笑不得:“女孩子是不能在外麵摸自己的屁股的。”
她愣了愣,不能摸自己的屁股,可以摸他的屁股嗎?
他剛剛好厲害,行動起來的速度比灰狼還快,那他是不是在後麵也藏了一條大尾巴?
說著,她真的用手去摸他的屁股,還在某個凹陷進去的地方用力一摳。
少年“嘶”了一聲,像一隻炸毛的貓離她遠了幾步。
這丫頭,是在調戲他嗎?
她卻像沒事似的收回了手,還有些失望。
原來他是沒有尾巴的。
那他跟灰狼就不是一路的,也說不定根本不認識路人。
少年知道自己長得很好看,每每走到人群中,總會惹來不少登徒子火辣辣的垂涎目光,卻沒有一個人能近得了他身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