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後,因南夏寒說還有要事處理,所以蘇瑾便一人回了西苑。院裏兩個丫鬟見蘇瑾回來了,連忙迎上前去,生怕怠慢了這位準王妃被王爺怪罪,進屋後丫鬟將茶水奉上,蘇瑾輕抿了一口,入口之後發現茶水微涼,便放回了丫鬟手中,開口問道:“你叫什麼?”

見蘇瑾將茶水放回她的手中,心下害怕跪在地上顫抖著回到:“婢…子清歡”

蘇瑾點點頭又詢到一旁站立的丫鬟“你呢?”

“婢子,清淼”

“不知在府中做了幾年了?”

“回蘇小姐,我們是去年才來的。”清淼說道。

“那,這府中除了王爺可還有旁人?”

“沒有了,府中人丁稀少,因著王爺前幾年都在邊關,近兩年才回京,所以府上沒什麼人,就連我的做下人的,也是極少。”

蘇瑾注意了一下,問了幾句話,都是清淼一人作答,而清歡隻是跪在地上發抖,可見清歡是個性子軟弱的。

“別總跪著了,起來吧,想來以後還要在府中叨擾不少時日,諸事還要麻煩你們了。”蘇瑾伸手扶了清歡起身,清歡又是一陣顫抖“姑娘使不得,奴婢身份卑微,姑娘是王爺的準王妃,奴婢伺候姑娘是應該的。”

蘇瑾輕笑一聲“我也不是什麼身份顯赫之人,以後不必如此拘謹。”

說完瞥了一眼清歡手中的茶,“我不喜涼物,若以後無暇泡茶,可留我自己動手。”說完再不去看丫鬟二人徑自進了臥房。

銅鏡前,蘇瑾望著鏡中自己的臉微微發呆,門外清淼的聲音忽然傳來“蘇姑娘,是否伺候您篦發更衣?”

“進來吧”,清淼移步到蘇瑾身後,拿起鏡前的鎏金梳篦幫蘇瑾篦起了頭發,見蘇瑾又將麵紗罩上,忍不住開口問道:“蘇姑娘,您花容月貌,為何平日裏總不以真麵目示人呢?”蘇瑾抬眼看了看身後的清淼,也算是個容貌清秀的,輕聲回道:“不是所有的姑娘都喜歡拋頭露麵的。”清淼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蘇姑娘,清淼還有一事不明,不知該不該問?”

“說吧”“蘇姑娘麵容姣好,舉止端莊,依婢子看來應該是大戶小姐,可是唯獨這嗓音有些奇怪。”

蘇瑾瞬間身體有些緊繃,不由苦笑一聲“年幼時生過重疾。”見蘇瑾神色間有些哀傷,清淼也很識時務的不再詢問下去,匆匆伺候蘇瑾更衣後便退了下去。

清淼剛走不久,窗邊便想起信鴿的叫聲,蘇瑾確定四下無人,便打開窗子取下信鴿腳上的信箋:十五柔然進京。不等蘇瑾將信箋毀掉,臥房那扇雕花木門便被猛然打開,又即刻關上。蘇瑾一驚手中的信箋猝然落地,待看清來人後,趁移身關窗之際用腳踩住了方才掉落的信箋。

“遼王以往都是這麼不請自來,喜歡在夜晚私自闖入女子閨房嗎?”蘇瑾挑著眉毛,一臉的譏諷。

南夏寒沒有在意蘇瑾的嘲諷,徑自走到蘇瑾的銅鏡台前坐了下來。“看來,師妹不信任我。”

“此話怎講?”

南夏寒淩厲的看向蘇瑾,又將視線緩緩下滑,最後落在了她的腳上。麵對南夏寒如此城府之人,蘇瑾還是覺得自己道行過於淺顯了,既然瞞不過去,也隻能硬著頭皮去相信他,她彎身拿起腳下的信箋放到了南夏寒麵前的桌上。

“嗯?十五日進京!”南夏寒冷聲說道,平靜的聲音裏多少帶點驚訝。蘇瑾也覺得有些蹊蹺,選秀的初選定在下個月初一,通常秀女都是距選秀三到五日之間進京,為何要讓柔然半月之前就進京,而且與蘭寧公主是同一日,雖然一時想不出他們之間到底有何聯係,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定有陰謀。一陣緘默之後,南夏寒啟唇說道:“後日我會早些派人盯住黃三。”蘇瑾訝異的看了南夏寒一眼,旋即點了點頭。蘇瑾一直想不通,南夏寒身為南國二皇子而趙嫣靈又是他表妹,而她隻不過是與他八竿子都打不著的師妹,論親疏,他怎麼也不會選擇幫她吧,是有什麼陰謀還是他想要從她那得到什麼?蘇瑾暗下提醒著自己還是要防著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