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自年輕的時候就喜歡花花草草,尤其喜歡玉蘭花,?那顏色態度,既清雅而又高貴,貴而不俗,雅而不酸,白的純淨,叫她如何不喜歡?
但身在這深宮之中,即使再淡雅的性子,也被這深深的宮牆鎖的隻剩勾心鬥角了吧。
蘇瑾看著這滿園的花,倒是沒想到德妃居然會是喜歡著花草之人,院裏正給那些花草澆水的宮女看見南夏寒攜了蘇瑾過來,趕緊撂下手下的水壺進殿通報去了。
德妃今日穿了一件淺蘇芳鳶色的妝緞羅裙,比起蘭寧公主來時的裝扮更顯的隨意一些,見蘇瑾和南夏寒進來,這才慢悠悠的從斜塌上端坐了起來,向南夏寒和蘇瑾微微點頭,眼波流轉間藏了一絲心機,笑道:“來了,快坐吧。”
蘇瑾雙眸輕輕攏了攏,美麗的睫毛微微眨動著,“見過德妃娘娘,德妃娘娘萬安。”
南夏寒倒不比蘇瑾那般客氣,隻是輕聲問候了德妃,便牽著蘇瑾落了座。德妃周邊忽然籠罩了一團冰冷之氣,即刻又消散開來。
蘇瑾捕捉到了德妃這一刻冰冷,眉頭輕輕一所,旋即又鬆開,輕聲說道:“聽說娘娘今日咽部不舒,又因良藥苦口不願服用,所以瑾兒這次特地給您帶了些百草梨膏糖,此物味甘利於喉,還望娘娘喜歡。”
見德妃招了手,便上前遞到了內侍手上,有內侍將其收了起來。
“你與寒兒也成婚有些時日了,所說是側室,但也是本宮的兒媳,怎得還如此生分,莫不是眼裏沒有我這個母妃不成?”
蘇瑾向來都是先禮後兵,再說對於德妃這含沙射影說蘇瑾根本沒把她放進眼裏的行為,她定是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
“娘娘嚴重了,南國禮製嚴謹,自開國時側室就不可壓過正室,瑾兒身份低微,又豈敢稱娘娘的兒媳。”
蘇瑾一句話影射了德妃不過也是個側室而已,即使權力再大,也究竟不是正室。這話一出,德妃瞬間變了模樣,臉騰地一下漲得通紅,但又不好將脾氣發作出來,隻好耐著性子忍了下來。
“母妃,不知今日叫孩兒前來?所為何事?”南夏寒將手放到了微微張開的腿上,將德妃的神情盡收眼底,他極好的掩藏住了自己的情緒將話題轉到了別處。
德妃正了正神色,拈起了一顆用冰培著的荔枝,“宮瑾今年可是二十有三了吧,之前本宮好說歹說的給他說了好幾門親事,他都不願,眼看也到了該搬出宮去的年紀,這身邊沒個知冷知熱的人照顧還成?這六月裏吉日多,所以,本宮想著趕在六月前給他辦個遊園會,瑾兒平日裏去你府上的時日多,跟你關係也最是親密,你這當哥哥的可得好好替他把把關。”
說完,那淡淡的眼光又射向了蘇瑾,“瑾兒啊,這回本宮想讓你來擬一下這參加遊園會各家女子的姓名,到時候你便先幫著長長眼,看哪家的姑娘適合宮瑾,還有這遊園會的操辦本宮可全指望你了,呀,對,為了方便,你就先住在本宮這裏吧,歡竹,去打掃一間廂房出來。”
德妃的話讓蘇瑾有些措手不及,原本以為今日德妃叫她和南夏寒來肯定是為北漠事來的,現在看來德妃能坐上今天的位子並不是那麼簡單的,她竟能想到用這樣巧妙的辦法即不會惹了南夏寒不悅,又間接拖住了她和南夏寒去北漠的計劃。
此刻蘇瑾心裏縱使萬般不樂意,也不好開頭衝撞,隻能向南夏寒投去了一個求救的眼神。但可氣的是南夏寒似乎並沒有幫她的意思,如今可真是騎虎難下,就在蘇瑾快要放棄準備認命的時候,南夏寒終於開了口:“母妃,孩兒最近與瑾兒有個想法正在附著實踐,恐是無法在您宮裏小住了,不過您安排的事,她肯定不會讓母妃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