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查察(1 / 2)

“都有骨氣,是漢子。”崔扶風攏了攏頭發,微微笑:“那就來吧,先把我打死了,然後你們打個痛快。”

眾人呆住,不說齊家鏡工,便是陶家的鏡工,也無法衝一個妙齡小娘下手。

“瞧瞧,瞧瞧。”崔扶風霎地收了笑,指向齊家鏡工外頭看得著的傷,又扒開滲著血跡幾個人的衣裳,眼眶發紅,淚水在眼裏打轉,喉間哽咽:“你們不心疼,我心疼。”

齊家鏡工身體抖顫,傷重的更是止不住哭起來。

崔扶風抿了抿唇,放軟了嗓子,“都進去。”又喚齊安,“趕緊請大夫。”又對陶家鏡工道:“待我把事兒料理完了,自去找陶二郎商討這件事如何處理,你們都回去罷。”

陶家人一齊看陶慎衛。

“都回去。”陶慎衛跺足。

陶柏年回到家中,沈氏出門了,無人念叨,悠哉悠哉看銅鏡,才看得些時,門外咋呼聲,陶石氣乎乎衝了進來。

“二郎,你得為崔二娘出頭,咱家鏡坊裏那幫子人忒不是男人。”

“什麼事?”陶柏年慢悠悠抬眼皮。

陶石憤憤,比比劃劃。

他今日如往常一般到齊府盯梢崔扶風,跟在崔扶風和齊明毓身後,齊安找過來,跟崔扶風說的那番話,他聽了個分明。

“你沒聽錯?”陶柏年擱下銅鏡,眉頭皺起。

“沒聽錯。”陶石鼓起包子臉,“虧他們說得出,什麼齊家鏡坊的男人都嚐過崔二娘的味兒,惡不惡心啊。”

陶柏年霍地站起來,快步往外走,腳步聲很重,一下一下像踩著人的心尖。

“別是氣瘋了吧。”陶石擔心起來。

陶柏年打馬疾奔,到陶家鏡坊,陶家鏡工恰三五一夥,攙扶著回轉,陶柏年勒馬,馬背上沉沉俯視。

“二郎!”陶慎衛叫,走到馬前,細說經過,“原來其中有誤會……”

“咱們鏡坊的人沒說過那些話沒?”陶柏年冷冷問。

“沒有,崔二娘讓聽到說話的挨個認過人了。”陶慎衛道。

“沒有說過最好。”陶柏年忽地揮起馬鞭,淩厲的忽嘯聲,陶家鏡工一齊打顫,屏息凝氣,一聲不敢發出,陶柏年視線從眾人臉上掠過,一字一字道:“聽著,你們聽到誰說那種話,把人按住往死裏打,打死了報我,有重賞。”

語畢,拉起馬韁,揚鞭,打馬走了。

陶家鏡工你看我我看你,一人道:“那種汙糟話咱們陶家的人說不出。”許多人附和,“可不是,要爭要鬥咱們也是明知來,背後編排一個小娘子作甚。”

崔扶風安排鏡工輕傷的扶重傷的,暫且安置在議事大廳中,大夫未來,自己一一檢視,手腳傷著的小心翼翼讓躺下,流血的包紮,正忙著,身邊忽然靜了下來,許多人同時望向大門外,扭頭看去,一個高大的身影披著日光走進來,背光的臉龐輪廓剛硬,眉眼沉沉,一雙鳳眼猶如紙紙上狂草字飛揚。

“接著包紮。”崔扶風把手裏棉布遞給齊明毓,起身,朝陶柏年迎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