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驟然出現了清凜的聲音:“原來最近盛傳的專擄美少年的就是你這個狐狸精,沒想到你連美豔女子也不放過,太過分了吧?”羅含煙望去,正是那儒衣公子。
梁羽虹的憤怒轉移,眸光一凜,她回轉身來再次抓向這個看去文弱無力的美少年。
儒衣公子眸光一閃,突然右手食指及中指並出,指向梁羽虹一雙風情萬千的媚眼,一股強勁氣息如劍般飛去,梁羽虹頓時雙目劇痛,她啊地一聲,兩手捂住眼睛,眼淚狂流。
羅含煙雙眸倏爾瞪大,看不出這公子竟能隔空擊物,形勢立刻逆轉。
乘著這個空檔,儒衣公子對武士和羅含煙一擺手:“快走!”他率先下樓向大門外奔去。
羅含煙來不得思索,緊緊跟上,投入了黑暗中。
梁羽虹痛苦的一隻手捂著眼睛,另一隻手摸索著扶著牆和樓梯欄杆慢慢下樓。
一個飄逸俊朗的黑衣人影從二樓欄杆外的屋頂上一躍而進,默默撿起了地上的黑披風,從欄杆上往外凝視羅含煙的背影,發了一會兒呆,又一點點垂下眼眸,稍過片刻,突然一躍而起,從原路飛出,消失在黑暗中。
武將請羅含煙坐上他的栗色馬,自己也跨坐上去,如飛奔去,而儒衣公子則輕身如飛,始終沒落於馬後。衣袂飄飛,真是仙風道骨。
跑出了一段路後,儒衣公子抬起眼眸,目光調向遠處,開口道:“嘉利兄,前方山崗上有一無人道觀,不妨先去那裏暫避一時。此時正是深夜,如去投宿怕是有些難。”
被稱為嘉利的武士點頭說好,快馬加鞭向那個無人道觀奔去。
羅含煙後背抵著一個寬闊的胸膛,那武士一手提韁一手執鞭,對緊抓馬鬃的羅含煙形成了合抱之勢,他的呼吸時不時擾到她頰邊的發,令她紅了麵頰。
羅含煙此時漸漸清醒過來,不明白怎麼危急中想都沒想就坐上了一位陌生武士的馬,而且還跟著一位陌生公子,當真孟浪得很。
她腦海中急切地轉動,還在猶豫是否找個借口下馬,就已經在朦朧的月光中看到了前方樹叢中的房屋輪廓,那是座落在一個低矮的山崗上的普通房屋,白牆灰瓦,在不甚明亮的月光下顯得有些神秘。
馬蹄翻飛,很快奔上山崗,來到道觀門口,羅含煙在惴惴不安中被武士小心抱下馬,似是無意,下地的一瞬,那武士的鼻端輕輕掃過羅含煙的左耳,她渾身一僵,一落即倏地彈開,偷眼看那武士,竟似渾然不覺有何異狀。人家光明磊落,倒像是自己想多了。
儒衣公子貌似無意地掃過他們,一雙黝黑的眼眸,點點垂落,被一絲清冷覆著的眸,毫無溫度。
羅含煙把那小心思放開,率先踏上三級石階進入院內,後邊兩人跟進。武士將馬拴在院中的一棵枝葉繁茂的大樹上。
朦朧的月光中,正前方是簡易的白牆灰瓦,兩邊各一個方型紅木大窗,中間一個大門洞有三道雕花紅木門扇,兩個紅柱立於門洞兩側,門扇開著,裏邊黑洞洞的看不清楚。正對著門扇的青磚院落正中座落著一個造型古樸的青銅香爐,看樣子久已無人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