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已經不知身在何處,她隻知她盤腿坐在一間簡單的房屋裏的床上,還是那個黑衣蒙麵的人,眸光死寂幽冷。他與她對麵盤腿坐著,並與她雙手互抵,一股股強勁的熱氣透過手掌流了過來,周身循環,羅含煙頭頂熱氣蒸騰,身上還是那身紫蘿蘭色曲裾深裙,已經捂幹。
看不清黑衣人的長相,但他的眼睛深邃冷銳,有一種壓迫人的氣勢。
清醒過來之後,發現自己與陌生人雙掌相抵,羅含煙條件反射地倏爾收回雙手,受驚地看著對方。
“你是誰?為什麼劫我?”她眨了眨眸子敵意地問。
那黑衣人麵對著她,放下了手臂,目光幽深濃黑:“你是黃山派的掌門,不是嗎?”他的氣勢,有幾分逼人。
“掌門又怎麼樣?”她眉梢微挑。
那人一揚眉,細細地研究她,“你不知道嗎?黃山派的掌門有責任解決我們之間的恩怨。”他半闔著的眸,偶爾迸出一縷犀利鋒澤,著實懾人的很。
“恩怨?什麼恩怨?”羅含煙對自己肩上的擔子一無所知。
那黑衣人下床站了起來,眉梢掠過譏笑:“黃山派掌門人的拿手功夫是裝瘋賣傻嗎?”冷厲深邃的目光像要穿透她的外表,直達內心深處。
黑衣人慢慢伸出右手,攤平掌心:“拿來!”目光慵懶而又冰冷,堅決地說。
羅含煙茫然地搖頭:“你跟我要什麼?”
“藥!”他的唇鋒銳地吐出一個字。
羅含煙更迷惑了:“什,什麼藥?”
黑衣人眯緊了眼,如走出地獄的惡魔一般,犀利冰封的目光,如刀似劍,逼視得她無處可退:“你們黃山派要吞下說過的話嗎?”他咬著牙一字一字說出,突然刷地一聲抽出了腰懸之劍,抵在她的胸前,低沉凜厲的聲音道:“不怕我殺了你?”
羅含煙嚇得向後坐倒,雙臂撐在床上,顫聲道:“我們黃山派說過什麼話?我真的不知道,你殺了我我也不知道。”
他站在那兒,什麼也沒再說,隻是看著她,劍尖在她胸前微微顫動。
羅含煙避開他的劍,翻身坐在了床沿,蹙眉道:“大俠,我真的不知道,麻煩你告訴我好嗎?”
他一滯,眉峰攏了下。冷眸掃過她,那是一張清麗單純的臉,除了茫然,再無心機。他若有所思地斂下幽眸,將劍收回腰間。
“大俠?你當真不知道我是藍飛?”
“藍大俠,我現在知道了。你跟我要什麼藥,我身上沒有藥,對不起。”羅含煙被他弄得莫明其妙。
藍飛睨她一眼,“知道你身上沒藥,難道你心中沒有藥方嗎?把藥方寫給我,再幫著我配,隻到兌現了你們的承諾我才能放了你。”
羅含煙怯怯地縮了一下,小聲道:“我,我也不,不懂藥方。”
藍飛沒說話,隻是眸底的光更冷了。
“藍大俠,別這麼看著我,我真的不懂醫術。你如果有病的話,為什麼不去看醫生?劫個掌門人來有什麼用?”她真的認為這個藍飛腦袋壞掉了。
藍飛緩緩地點著頭:“好,好!你們給我來這一招,裝傻!我認,我的劍可不認,我先殺了你,再把你們黃山派,上上下下,殺個雞犬不留!”麵色微寒,目光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