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保證不讓我喊出來,然後抓著我腰就往他身上按,我後來才知道他說保證不讓我喊出來是什麼意思,第二天早上起來我嘴都是腫的,跟被蠍子蟄了一下似的。
我爺看見我嘴成這樣了,一臉驚駭的問我是咋了,我沒好意思說,隻說是被蟲子給爬了一下,他嘖嘖稱奇,說這麼冷的天竟然還有蟲子……
一眨眼就到了大年三十,我奶奶一大早就拖著我進廚房準備吃的,說是要叫姚仙姑一起來吃團年飯。
姚仙姑這麼多年隻身一人,一起來吃個團年飯也沒什麼,圖個熱鬧。
菜弄得差不多了之後我奶奶就讓我去喊人,我正要走,她又來了句:“等哈(會)兒你再把曲仙太爺叫下來一起吃,反正也沒別人。”
我推辭道:“人家又不吃咱們人吃的東西……”
我奶奶拿眼睛瞪我:“你不問咋曉得?快去快去!”
我有些無奈,先去叫了姚仙姑,之前我跟她鬧得有點不愉快,但是作為長輩,她比較大度,也沒跟我計較什麼,說待會兒就去我家。
我回家之後就去閣樓叫長蟲,本來也就沒想著他真能跟我們家一塊兒吃團年飯,團年飯是一家人一起吃的,‘一家人’是重點。
姚仙姑是跟我奶奶關係好,又獨自一人,算個例外,長蟲嘛……我不知道怎麼定義,再加上他也不一定想湊這個熱鬧,何況他又看姚仙姑不順眼。
誰知道我說讓他一塊兒吃飯的時候他竟然一口答應了,我一時間被整得有些懵逼,根本沒料到他會答應,那待會兒在飯桌上他跟姚仙姑大眼瞪小眼的咋辦?
我想了想先給他提了個醒:“姚仙姑也在。”
他從牌位裏鑽了出來:“那我就更要去了。”
我心裏有些不安:“大過年的……你可別鬧什麼岔子。”
他冷哼一聲:“隻要她不鬧,小爺不屑跟她計較。”
得嘞,希望能過個好年吧,咱大中國沒啥是一句過年好解決不了的。
我下樓幫奶奶端菜,出來的時候長蟲已經跟我爺坐在桌子上閑聊了,我還以為他們不會有什麼共同話題,畢竟往上一代還有點恩怨,結果是我想多了。其實還蠻神奇的,不是同類也能和平共處,我爺跟我奶奶好像也不咋怕他,反正我最初是怕得要死的。
不知道長蟲今天咋回事兒,他竟然沒戴麵具,而且正襟危坐,侃侃而談,倒像個正經人,隻是那身白衣和長發不符合這個年代。
沒一會兒姚仙姑也來了,在看見長蟲的時候她先是微微一楞,然後掛上了笑容:“喲,曲仙太爺也在啊,老聽我家老黃說曲仙太爺長得多風華月貌,今天一看,還真的是。”
長蟲微微勾起嘴角,似笑非笑,沒應聲。
姚仙姑也不介意,顧自坐了下來,我捏了把汗,對於看不順眼的人,長蟲是不會給人家好臉色的,沒直接禍禍就算不錯了。
我爺見人來齊了,就說去拿點好酒來。我爺沒別的嗜好,平時就愛抽兩口煙,喝點小酒。
我爺去了半天也沒見回來,我奶奶好麵子,罵了句挨擺子(形容動作慢)的,就去院子裏看了,誰知道兩人是兩手空空回來,我爺拉著個臉:“我爹埋在院子裏那棵樹下的酒不曉得被哪個龜兒子偷了,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