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王姨那麼溺愛曉峰,平時就是連輕聲說都舍不得,怎麼可能會在外麵說曉峰是個神經病?
然而,我卻看到王姨心虛地移開了目光。
婆婆似乎是心裏的那一口怒火還沒有消散,繼續破口大罵,活生生就像是一個罵街潑婦:
“我看你家曉峰就是個神經病,就是個傻的!如果他是個正常的小孩,怎麼可能好端端地就拿喝著的牛奶往鋼琴上倒!那是十萬塊錢的鋼琴啊!你家曉峰要不是個精神病,會做出這樣子的事?”
“我”王姨立即低下了頭,明顯整個氣場頓時弱了下來,弱弱地小聲道:“曉峰不是還是個孩子嘛?他也不知道那鋼琴那麼貴啊。”
看著王姨還在為曉峰辯解,婆婆氣得鼻孔都要冒煙,手猛地一下子插著腰,怒斥道:
“孩子?他是個孩子,他不懂。難道你不懂嗎?你不知道阻止嗎?我看你也是傻的!在商場還沒有付錢的牛奶,曉峰說要喝你就拿給曉峰喝!你當人家大商場是你家啊?你當人家大商場是你開的啊?還有沒有規矩啊?”
婆婆話音剛落,我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來是婆婆和陳家人出去玩,曉峰闖禍出事了。看著眼前這一家人,我搖了搖頭,一點同情也沒有。
可憐之人必有可惡之處!
曉峰出去的時候會闖禍,也是王姨長久以來溺愛出來的結果。
從第一天我見到曉峰,他把撒湯在我身上,王姨卻反而怪我。
我就知道,總有一天曉峰會做出更過分的事情。
之後和王姨一次無意間的聊天中,我知道曉峰在農村的家裏,仗著自己是一個男孩,仗著王姨寵他,動不動就欺負大他幾歲的姐姐,王姨看到了也不管。
那個時候我就知道,總有一天報應會發生在王姨和曉峰身上,隻是我沒有想到,這一天竟然會來得這麼快。
此時此刻,我無意看了一眼一直坐在沙發上的陳國飛,看到他陰寒著臉的樣子,我心裏冷笑著。
這些人是他和婆婆叫來的,想必現在這種局麵,他是沒有想到的,不然以他那種斤斤計較又死要麵子的性格,一定不會給他的這些親戚來。
我和陳國飛在一旁看著,陳國飛思慮著,最後可能是覺得再鬧下去整個家就要亂套了,他最後還是站了起來。
我知道在他的眼裏,這些親戚還是有作用的,還是能夠幫他看住我媽的房子。
他走過去對著婆婆使了一個顏色後,輕聲道:
“媽,算了,過去就過去了,都是一家人。”
可是,婆婆哪裏是能夠忍得住這一口氣的人,以婆婆一點虧都吃不了的性格,陳國飛的話當下更是激怒了婆婆:
“你知不知道,這些人哪裏是親戚,這些人就是吸血鬼啊!商場的人要賠錢,這些吸血鬼沒錢就找我要!你的血汗錢我怎麼能這麼給出去了?後來那些人指著我們罵,我活了六十幾年,第一次那麼窩囊!
要不是最後我裝著暈倒在地上,恐怕那些商場的工作人員就要拉我去警局了!你說讓我算了?我受的氣怎麼算?”
似乎是知道自己有錯,王姨不敢吭聲了,隻是小聲嘟囔了一句:“現在不是沒事兒嗎?”
婆婆這是真的氣到了,指著王姨開始破口大罵起來,其中雜夾著我聽不懂的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