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路上顛簸了一天一夜後,我們到了和鷹眼約定的集合點。看著地上趴著的野草,我們知道這是我們誤時讓鷹眼白來了一趟的證據。
綠扁帽在那次行動後就沒再出現過,我們一路順利地來到了這裏,比預期還早了半天。大家待在叢林中休息,我躺在擔架上不敢動,雖然體力恢複了一點兒,可是脖子上的傷和肩頭上的洞都非常嚴重,如果一不小心惡化,就會要了我的小命。所以醫生讓狼人和大熊兩頭野獸看著我,我稍有動作就會遭到非人的“虐待”。
當我躺在擔架上百無聊賴的時候,隊長慢慢地踱了過來,站在那裏看著我,那種眼神看得我很不好意思。我忙問道:“隊長,你有什麼事嗎?別那樣看著我,我會害怕的。”
“害怕什麼?”隊長蹲了下來。
“害怕你是同性戀啊!”我笑道,邊上其他人也都笑了起來。
“瞧你那傻樣兒!我真是同性戀也不找你。”隊長笑道,“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整個一豬頭!嗬嗬!”
隊長笑了笑,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地說道:“食屍鬼!現在我跟你說正事,這個東西你收好!”隊長遞給我一把軍刀,是一把BuckMaster184軍刀。這種刀是老式野外求生軍刀,BUCK在1984年直接銷售給軍隊3000把BuckMaster,是M9的前身,很稀有!狼人有一把,可是沒這把珍貴,因為這把看起來和他那把材質不太一樣。”
“隊長,這是……”我好奇地問道。怎麼這個時候想起送我刀子?但這也不是隊長的,隊長的是一把PhrobisIIIBuckM9啊。
“這是從你肩膀上拔下來的那把刀。這把刀的來曆你應該很清楚,這是第一批裝備的BuckMaster184,是比1984年那3000把更早一些的實驗型,是特製的,全世界隻有10把!當初分到這把刀的都是各部隊的當紅精英。當時我還是個小毛頭,做夢都想擁有一把,可是……綠扁帽中隻有格斯中校有一把。”隊長沒有再往下說,因為這已經清楚地表明我幹掉的是誰了。
“這是你的戰利品,你收下吧!好好利用它,不要讓它在平凡中鏽蝕。”隊長把刀放在我的手中,然後扭頭走了。
我看著手裏的軍刀,愣了愣,沒想到,我弄死了個挺厲害的人物。嗬嗬!
“食屍鬼,沒想到,你連將近50歲的老人都不放過,你好殘忍啊!”我正高興的時候,扳機在邊上潑了我一頭冷水。
“他是你的上司?”我知道扳機也是綠扁帽出身,於是問道。不知為什麼,扳機總是喜歡譏諷我兩句,不就是在比賽中贏了你嗎?
“不是,不過我剛入伍的時候見過他,他是我的偶像。”扳機看著那把軍刀不無惋惜地說道,“英雄遲暮啊!”那樣子好像是說我欺負了一個沒有行動能力的老人似的,而我受傷則是無能的表現。
我在擔架上就想坐起來,媽的!老子拚了命才換來的功勞被你貶得一錢不值,有本事單挑。可是我剛一動就被大熊摁住了。
“扳機,你一邊玩兒去,有本事自己也搶一把回來,少說風涼話!”狼人站出來為我說話。大熊在邊上也是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畢竟我們幾個的關係比較好,雖然我是新來的。
扳機看我們幾個人一個鼻孔出氣,沒脾氣地走了。狼人回過頭對我笑笑,讓我十分感動。我想起一件事,讓狼人幫我把李明叫過來。不一會兒,李明提著AK走了過來,看見我一臉微笑,說道:“食屍鬼,你找我啊,嗬嗬!有什麼事啊?別動,別動!躺著說!”
李明按住我要直起來的身體,然後蹲到我邊上看著我,聽我想說什麼。
“那個……李叔叔……那個……那個……”我還真不知從何說起,“那個……我父母不知道我在這邊當傭兵的事,你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訴我父母好嗎?我怕他們擔心,跟我哥最好也不要說。”
“是嗎?嗬嗬,你這是讓我說謊嗎?這可是原則問題!”李明一臉狡猾的表情。
“好吧,好吧,你要什麼?”我無奈地笑道。這個家夥想幹什麼?
“我要你的刀子和手槍!”李明很明確地提出要求,他這麼直接倒是把我嚇了一跳。
“不,我不能把那把BuckMaster184給你,我朋友會殺了我的!”我以為他要那把Buck。
“不,我不要那一把,我要你那把軍刀!”他指了指我腿上的備用軍刀。雖然刀背上缺了個口,可是我一直沒有把它扔掉,“那把刀的樣式很好看,我很喜歡。還有你的MK23!”
聽他這麼一說,我愣住了,那把刀刀背上有個缺口,他反而覺得好看?好特別的審美觀!
“成交!”我拔出那把刀子和MK23遞給他,“千萬,千萬要保密!”
“沒問題,嗬嗬!你小子挺行的,把那個家夥活活咬死了,厲害,厲害!有前途!”李明接過槍,愛不釋手地把玩起來,“德國貨確實不同凡響,精致得像藝術品!”
“宛兒怎麼樣了?”我悄悄地問道。
“她?她還能怎麼樣?嚇到了!”李明隻是簡單一句帶過,臉上的表情卻好像很為此擔心,而且欲言又止。
“噢,這樣嗎?”我訥訥地說道。
“沒事了吧?沒事我先走了。”李明看我在那兒發愣,打了個招呼就走了,直到他走得不見影兒了,我才回過神來。
看著越來越黑的天色,我們一群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調侃著,等到天色一黑,我們就聽見天上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鷹眼來了!
還是那架雌鹿和那架支奴幹運輸機,所有人都歡欣雀躍。
“信號!”隊長下令。
屠夫和騎士把紅外閃光燈放置好,然後退開,這種閃光燈會發出人眼不可見的閃光,用夜視儀卻看得見,這樣既不會暴露目標,還能指示位置。不一會兒,強烈的氣流襲來,鷹眼他們降落了。我們快速登機,看著戰友們一個個地跑進機艙,飛機升離地麵,我們的心才真正放下。
“哇……”機艙中一片哭聲,那些難民都忍不住哭了出來,宣泄心中積壓了很久的恐懼。
“好樣的!”
“幹得好!”士兵們沒有哭,大家隻是擊擊掌、碰碰拳頭,以示慶祝。
“又一次活著出來了。”牛仔叫道,“我真偉大!”
聽他的叫聲就知道他為什麼當傭兵了。這個冒險主義者!
“活著真好!對嗎,食屍鬼?”全能在邊上的擔架上伸出手嘿嘿地笑了起來。我伸出手和他擊了一下掌,這個習慣是我到了外國才養成的。他們的手勢真不是一般地多,光碰拳頭的方式就有幾十種,每一種都有不同的含義。每群人都在設計獨特的方式來標榜自己的與眾不同,也許通過這個就能知道為什麼外國人比較有獨創性。
“嘿,兄弟們!這幾天大家過得好嗎?聽說大家受到很熱烈的歡迎?開了幾個大派對?”鷹眼的聲音從無線電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