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帳篷,啊,天已經亮了麼。在帳篷門口排列地這麼整齊的不正是我的Q版式神們嗎?你們還會不打架就自己恢複成這麼可愛的模樣啊,好了不起哦。那個,對不起哈,親愛的親們,昨天晚上我一不小心暈了過去結果害你們在外麵受了一夜苦,回來吧,回來睡覺覺,我的親們。。。默念咒語我收回我的式神。
跟在我身後的旭日和嬤嬤都沒有對我的式神們大驚小怪,唉,失望。。。難道還不夠驚世駭俗麼?
恩,太陽剛剛升起,空氣幹淨而清涼,還好他們沒在昨天晚上的戰場上安營紮寨,否則估計現在我得把前天吃的東西都吐出來。可是,這邊有這麼多頂帳篷,莫言在哪頂裏麵呢?我回過頭去用眼神問旭日。旭日不說話,隻是走到前麵帶路。
莫言所在的帳篷顯然比我小多了,不過也足夠住一戶人家。
看護莫言的兩個士兵滿臉震驚和感動地向我們跪安。嗬,這裏應該很少有儲君像我這樣體恤一個屬下的吧。現在我看起來似乎很像個稱職的殿下呢。
士兵起噶站在兩旁,我看到莫言像一個沒有生命的木偶娃娃一樣一動不動地躺在毯子上,原本斯文的臉此刻蒼白地嚇人,心口處的繃帶上隱隱有血滲出來,傷地似乎很不輕。古月國沒有我們三維世界那麼先進的醫療設備,莫言會不會死呢?我的心緊緊地拎了起來。
不去管他們看到我的魔法會有什麼想法,盤腿跌坐在莫言身邊默念水之治愈魔法,我在心裏默默祈禱:我的靈力,你現在一定要靈啊!
幸甚,莫言的臉色在我的魔法治愈下漸漸紅潤,我虛脫地鬆了一口氣。
莫言現在應該已經沒有危險了吧,我不用在這裏背負一條人命了吧,可是,那些死去的士兵就不是人命麼。
突然,我無比地憂傷,我抱著戲謔的態度打算在這個世界裏混過一天是一天,我沒心沒肝毫不在乎,我不聞不問與人無爭,我以為這樣就可以平平安安,我從來沒想過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這樣的血淋淋的戰事就真的在我眼前發生了,慘烈而悲涼,雖然我的手沒有沾上鮮血,我身上卻背負了若幹的亡靈。我無法用“這是封神久夜的孽”這樣的借口來開脫自己,因為此刻占據著這個軀殼的是我——如果封神久夜的軀客此刻還躺在他的寢宮的話就根本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的,這不是封神久夜的孽,這是我的孽。
默默地,我帶著旭日和嬤嬤回到了自己的帳篷。
嬤嬤開口道:“旭日少爺,您現在可以回去了。”
旭日微笑地看像嬤嬤:“你以什麼身份像我發號施令,以父親大人的式神的身份麼?你要知道,這並不代表什麼。”
嘎,嬤嬤竟然是式神?式神還可以變幻成這個模樣的麼,竟可以像人一樣地存在?是了,昨天晚上那條銀龍就應該是她的本來麵目吧,想五六也不會有那麼厲害的式神。父親大人究竟擁有著怎的妖力啊,我深深地被震撼了,同時對嬤嬤的懷疑加深。
吸口氣,我對嬤嬤說:“如果大哥離開了你能保證昨天晚上那樣的事不會重演麼。”
嬤嬤看了看我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卻什麼都沒說,隻是眼裏恍若閃過一絲悲哀和憐憫。
她在悲哀什麼?又在憐憫誰?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