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3,鴻城西郊的公墓,溫俞舟把一束新鮮的白色百合花放到了墓碑前。
離父母車禍去世已經過了整整五年,今年是他婚後第一次一個人來掃墓,宋澤遠出去談生意,昨天晚上連家都沒回。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宋澤遠就越來越忙著工作,晚上應酬完了就直接在外麵過夜。溫俞舟最初也會責問他,可宋澤遠就覺得他對他不夠信任,有時候也會因為這個跟他吵架。
所以後來溫俞舟也就學會了保持沉默,都說婚姻七年是個坎,不管宋澤遠到底是怎麼想的,隻要他不鬧到自己麵前來,就當不知道算了。
可這世上的事,偏偏是怕什麼來什麼。
溫俞舟正打算離開就接到了宋澤遠給他打的視頻通話,他也沒多想就接了起來,結果屏幕裏出現的卻是祁蘊書。他皺了眉,“怎麼是你?”
“我和宋哥在一起,你想看看他嗎?”
祁蘊書說著就把鏡頭轉向了一邊光著身體的宋澤遠,他睡得很熟,身下的床單都是亂糟糟的,溫俞舟呼吸一滯,下意識攥緊了拳頭。
他沒說話,祁蘊書卻朝他挑釁似的勾起了唇角,“我從小就特別喜歡宋哥的信息素,檸檬的香氣聞起來特別舒服。尤其是他動情的時候,昨天晚上整個房間都是他的味道他已經很久沒碰過你了吧,不然昨晚也不能那麼折騰。”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溫俞舟看上去冷冷淡淡的,聲音卻夾雜著一絲顫抖,祁蘊書就好像得逞了一樣,“你回憶一下,他是什麼時候對你沒興趣的,不就知道了嗎?”
溫俞舟有那麼一瞬間腦子裏是一片空白,時近中午的大太陽曬得他眼睛發花,目之所及的景物也都漸漸變得模糊。他握著手機的手用力到指節發白,可還是強撐著維持一絲體麵,“所以呢,你想怎麼樣?”
祁蘊書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狠戾,“當然是想要你們離婚了,溫俞舟,你現在可不是以前的溫家小少爺了,留在宋家跟個要飯的一樣,你怎麼配霸占著他?!你就應該知趣一點,在他沒跟你翻臉之前自己乖乖的走掉,免得以後讓人家說他的閑話。”
溫俞舟聽著這些話,耳邊就像是環繞著嗡嗡的蜂鳴聲,墓園的台階很高,他暈暈乎乎地一腳踩空,直直摔了下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是在醫院裏,白色的天花板和淡藍色的窗簾,空氣裏是他最討厭的消毒水的味道。溫俞舟皺了眉,還沒等他完全清醒過來就聽見徐輕暖尖利的聲音。
“上個墳都能把孩子給上沒了,你怎麼不把你自己也丟那兒啊?”
溫俞舟自從父母去世之後,幾乎每天都要被徐輕暖這個尖酸刻薄的婆婆數落,早就習慣了。
所以他忽略了徐輕暖那些刺耳的字眼抓住了重點,“孩子?”
他看著徐輕暖,臉色慘白,“什麼孩子?”
“你自己懷孕了你自己不知道啊?”徐輕暖一聽他這話就更加生氣,“那你一天到晚都在忙些什麼?工作賺不了幾個錢,在宋家白吃白喝這麼多年連個孩子都保不住!阿遠娶了你真是倒了大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