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澤遠之前跟陳方年說過,溫俞舟怕高又怕冷,一定是坐往南邊的高鐵離開的。何況像他那種性格的人,看著寡淡,其實心裏總還有點羅曼蒂克的憧憬,照著這個條件去找,就把範圍縮小了很多。
陳方年不愧是跟了他五六年的秘書,還真讓他給找出來了,而且連帶著把溫俞舟的近況都摸了個透。
“溫老師找到了,他現在在丹江,”
宋澤遠原本在酒店裏過得整個人像是剛出土的木乃伊,一聽見這話眼睛一亮,把外賣筷子一扔就接過了陳方年遞過來的文件。
“他怎麼跑丹江去了?”
丹江是南方的小城市,三麵環山,一麵臨海,因為四季如春所以每年的花期都很長,旅遊業發展得很不錯。憑著旅遊業,丹江雖然不是大城市,但按經濟發展排,也在全國百強市的前麵。之前宋氏集團也有想過在丹江開個分公司,隻不過一直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擱置了。
“丹江”宋澤遠飛快翻完了文件,“他現在在丹江一中教藝術班,是不是很辛苦?”
“聽說丹江一中的藝術班,的確很難管,而且”
陳方年頓了頓,不知道該不該把他調查到的東西說出口。可宋澤遠縱橫商場這麼多年,又事關溫俞舟,怎麼可能讓陳方年有瞞著他的事,於是他皺了眉板了臉,“快說!”
“他進醫院了,聽說是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什麼?”宋澤遠的眉毛皺得更深,埋怨和嗔怪就脫口而出,“這麼大人了,路都不會好好走,還好意思說我幼稚?”
這話說出來,真的很像一個小孩兒好不容易抓到點把柄就洋洋自得的樣子。可陳方年也不敢說,而是從他的公文包裏又摸出了一疊文件來,“溫老師好像是遇上麻煩了,您看看這個。”
那是丹江旅遊業的龍頭老大杭家的資料,宋澤遠翻了個遍也沒看出什麼毛病來,“這是什麼意思?”
“他好像和杭家的孫子有些衝突,叫杭文野的,這次受傷似乎也和他有關。”
宋澤遠把文件摔在了桌上,聲音一下子變得冷淡了許多,“什麼意思?”
“學校那邊藏得很深,我沒能查出來,不過聽說溫老師住院之後杭家的人去看過一次,所以我做了這個猜測。”
宋澤遠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眉頭皺得老深。
溫俞舟那個人看著溫潤儒雅,一身書卷氣,可他想忍的時候比誰都能忍,不想忍的時候脾氣比誰都倔。能把自己折騰進醫院,這事兒就不小,說不定是真惹上了杭家的人。按他那個性子,在丹江又初來乍到,沒權沒勢的,不低頭就肯定會受欺負。
“幫我訂去丹江的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