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蹦了這麼一句挺有哲理的話出來,宋澤遠卻愣了一下,然後騰地一下坐直了身體,“可是最脆弱的,也是人之間的信任,溫老師,對不對?”
“啊?”溫俞舟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沒什麼,我就是突然發現我們又在舍近求遠,繞了不少的彎路。”宋澤遠露出一個有些得意的笑來,眼睛裏都好像是在放光,弄得溫俞舟一頭霧水。
“究竟怎麼了,神神道道的。”
宋澤遠捧著他的臉“吧唧”親了一大口,才道,“我和陳方年之前就在想,國外那個人為什麼會這麼忠心地當祁蘊書的一條狗。你剛才說了那句話才啟發了我,現在想想看,如果我們反過來想的話,人和人之間最脆弱的東西也是信任。隻要我們能打破他們之間的信任,什麼問題都解決了。挑撥離間這招的效率可比我一個人過去調查那隻忠犬的弱點是什麼要高得多。”
溫俞舟這才明白了宋澤遠的意思,眉頭卻皺得更深,“可你要是想要挑撥他們,就算是主動出擊了,不是很危險嗎?”
“你現在知道危險了,昨天幹嘛還讓我去?”宋澤遠一挑眉,“溫俞舟你這人是不是有點前後矛盾?”
溫俞舟臉一紅,“昨天你也沒說你要出麵挑撥離間啊,這怎麼能一樣?”
“沒事,我心裏有數,你放心。”宋澤遠像以前溫俞舟經常對他做的那樣,兩隻拇指抵著他的嘴角往上扯,“笑一個。”
宋澤遠在下午就走了,祁蘊書反而留下來吃了晚飯,眼睛都還是腫著的,坐在餐桌上的時候就不停地吸鼻子,聽得溫俞舟耳朵煩。因此他一吃完就放了碗想離開,結果卻被徐輕暖喊住了,“俞舟,你等一等。”
溫俞舟心裏警鈴大作,可沒辦法對徐輕暖太生硬,隻好轉身笑了一下,“伯母,有事嗎?”
徐輕暖咬著嘴唇看上去是一臉的為難和猶豫,溫俞舟一直都很擅長察言觀色,一下子就看出了徐輕暖的意思來。於是他搶在徐輕暖麵前開口,“您要是想跟我說公司的事,那就真的找錯人了。別說我現在和澤遠還沒有複婚,就算是以前我是他的合法伴侶,我也無權幹涉公司的事。我自己的位置我一直都擺得很正,澤遠他也不會希望我插手的。”
這話說得滴水不漏,指桑罵槐,徐輕暖臉上就有些掛不住。祁蘊書仗著宋澤遠走了溫俞舟沒了靠山,徐輕暖又寵愛他,一下子便有恃無恐起來,扯著嗓子嚷道,“俞舟哥也不用這麼暗戳戳地罵我,以為我聽不明白嗎?可你罵我不要緊,這話裏話外連徐姨都罵了,徐姨怎麼說也是你的長輩呢,就算是宋哥給你撐腰,你也不能這麼不尊敬長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