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先生,代太太因為身體太虛弱,再加上打了麻藥,所以沉睡時間會比普通人的時間長一點。”
宋晴在昨天淩晨突然被陣痛驚醒,代桓慶一路飆車帶她到醫院,直接推進了產房。
一直到現在,還沒有醒來。
代桓慶關心著宋晴,連小嬰兒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嗯……”病床上的宋晴動了動手指。
“晴晴!”代桓慶飛奔到病床邊。
宋晴呢喃了一聲,睜開眼睛,“桓慶,我想喝水。”
宋晴恢複了一些力氣之後,嘶啞著嗓子文代桓慶:“孩子呢?”
“在育嬰室呢。”代桓慶的聲音及其輕柔,像是怕嚇到宋晴一樣,他低頭,在宋晴額間落下一個吻。
宋晴的眼睫毛像兩片羽毛,顫抖了兩下,突然流下淚來。
“怎麼了?”
代桓慶連忙拿紙巾給宋晴擦眼淚。
“老公,我聽人說,躁鬱症,會遺傳,還有,我吃過精神藥物,對寶寶會不會有不好的影響?”宋晴因為擔心害怕,不停地哭,“我剛才做夢,夢到我們的孩子傷害自己,我很難過……”
代桓慶微微鬆了一口氣,他不怕孩子會遺傳宋晴什麼,他隻是擔心宋晴會亂想。
“沒事,我們聽聽醫生的意見。”
專門負責宋晴的主任醫生了解到兩人的顧慮,為孩子做了檢查,發現孩子身體一切正常,而宋晴是後天性的躁鬱症,本身沒有躁鬱基因,因此也不會遺傳給孩子。
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宋晴身體再好一點的時候,就自己去育嬰室看寶寶。
那是一個女孩子。
粉嫩的皮膚,晶瑩剔透的眸子,像一隻粉團團,可愛極了。
兩人給寶寶取名叫代平荼,希望孩子的一生可以平平安安,她的夢想可以如火如荼。
再過了幾個月,寶寶漸漸長出了毛發,有了長長的睫毛和稀疏的眉毛,頭發,像是宋晴和代桓慶小時候的結合體。
代桓慶白天去公司處理事務,宋晴就在家裏坐月子,和孩子玩耍。
每天下午宋晴都會讓管家在花園裏準備下午茶,她抱著小平荼曬會兒太陽,有時候會在躺椅上睡著。
平荼喝飽了奶水,就被保姆帶下去睡覺了,宋晴則坐在躺椅上看一本名著。
今天她總覺得身體很疲累。
不知道為什麼,生完小平荼後的七八個月以來,每隔五六個星期,她總是有幾天不能動彈,走兩步路都喘得不行,感覺下一秒就會提不上氣來一樣。
今天怕也是一樣。
宋晴端起茶壺想給自己衝一杯茶,但是眼前突然一花,隨後一陣暈眩,直接失去了知覺。
宋晴仿佛進入了一個很奇妙的世界。
有兩個長著牛頭和馬頭的人手裏拿著一根長長的鐵鏈子,鐵鏈子拴著數不清的人。
那些人都呈透明狀,雙腳離地,整個人浮在空氣裏。
宋晴就停留在半空中,居高地看著他們,突然出現一個長得很可怕的人,大手一揮。
隨後宋晴就感覺自己向後飄去。
“回去吧,你還不到時間!”
再然後,宋晴睜開眼睛,就看見半昏暗的白色天花板,還有那股子熟悉的消毒水味。
她在醫院。
而代桓慶正靠在病床邊,眼底下是清晰可見的兩團烏青,代桓慶身上的西裝還沒脫,隻鬆開了領帶。
他看起來累極了。
宋晴渾身無力,手上掛著點滴,頭暈得厲害。
“晴晴!”代桓慶突然醒來,見到宋晴醒了,大喜,連忙向外麵喊道:“醫生!我老婆醒了!”
宋晴想開口詢問,可是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怎麼都發不出聲音來。
代桓慶摸了摸她的臉:“晴晴,你都不知道你睡了多久,嚇死我了,以後,不許再這樣了!”
代桓慶眼底揮之不去的疲憊和泛紅,甚至有些閃光。
“……老公,你哭了?”宋晴費了好大的勁,才開口說出話來,然而未等代桓慶回答,醫生和護士已經衝了進來。
一群人圍著宋晴,把代桓慶擋在了身後。
宋晴這才知道,原來自己睡了三天,差點就救不回來了。
醫生說是營養不夠,加上過度勞累,又因為在孕期發病,損害了身體,所以宋晴的精神和身體會一下這麼虛弱。
宋晴心疼代桓慶,讓他回家去睡,代桓慶卻執意要陪著宋晴。
代桓慶幾乎也是三天沒合眼了,原本真的挺不住了,但是宋晴一醒,他渾濁的腦袋裏像是注入一絲清涼一般,猛然驚醒。
“晴晴,明天我請美國那邊一個權威的醫生過來好不好?”
宋晴心裏沒由來地慌了一下,她想拒絕,她總覺得,如果答應了,就是給自己宣判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