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考了個解元,接連幾天各種賀喜的宴席不斷。李夏不能來寧華堂,他不捎信兒,卻天天讓人送東西給夏至,也都不是什麼特別稀罕珍貴的東西,不過是些小物件。
夏至都將東西好好地收了。她突然模糊地想起了某句歌詞,似乎是什麼戀愛的陳腐味道吧。
而她和李夏的親事也終於由李家正式的提出來了。
田夫人竟然沒有再做任何的阻撓。
李家那邊請了老翰林和老翰林夫人做大媒。這個時候,夏至不得不相信李夏還有九姑太太他們的一些話了。
田夫人應該也沒有真的很討厭她。單從媒人的人選來看,田夫人還是很重視她的感受的,應該是盡可能地讓她舒服,更有體麵。
夏老爺子和夏老太太收到了夏橋的信兒,他們很快就捎信兒過來,自然是很為夏至高興的。
李夏和夏至就這麼順順當當地定了親。
定了親之後,李夏正好也沒之前那麼忙碌了,所以就又頻繁地出現在了寧華堂。
定親了,兩人的事情就算定了,李夏這是不怕讓田夫人挑剔,所以不用忍著不來看夏至了。
兩人說話也恢複了正常。李夏倒是意意思思的,覺得這些天很甜。但夏至不配合,李夏也沒辦法。
眼看就是田括的婚期。
夏至和李夏在一塊的時候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個。而他們兩個的婚期卻是定在了明年的臘月。
還有一年,那個時候夏至就滿十七歲了,正是出嫁的好時候。其實按照李夏的心思,是想立刻就娶夏至的進門的。不過夏至想在出嫁之前把自己的產業進一步理順,李家那邊對李夏的前程也有安排。
既然跟李夏的親事定了,夏至並不著急嫁過去。作為已經定了親的人,她也沒有任何的壓力,不用擔心夏老爺子因為她會變成剩女的事再多白幾根頭發。
“被田括搶在前頭了……”李夏跟夏至抱怨。
因為總是說田括,夏至突然之間就想到了何冰兒。她想了想,還是跟李夏問了。
“……過的還行吧,錦衣玉食,那樣的人家,也就是那樣。”李夏淡淡的。
何冰兒現在過的就是標準的世家大族媳婦的生活。
雖然同在京城,並且還是自小一起長大的,但何冰兒出嫁之後,李夏和她的來往就很少了。
“哦,”夏至點點頭表示了解,“那天田括跟我支支吾吾了半天,我猜他是不好意思跟你問,所以想跟我打聽打聽何冰兒……”
李夏就沉默了一會。
自小一塊長大的好兄弟,李夏比任何人都清楚,田括的心裏還沒有完全放下何冰兒。
“田括他拎的清。五娘也是個好姑娘。”
而且何冰兒早就嫁做人婦女,又遠在千裏之外,這其實真是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夏至也就放下了這件事。
田括的喜宴夏至自然是去了。她在席上坐了一會,就到新房去陪李家五娘。
李五娘看見夏至來就很高興。“我就說你肯定早早過來看我。”
李五娘長相清秀,不過她此刻麵色紅~潤,眼角眉梢都透露出新嫁娘的嬌羞和歡喜。
李五娘是喜歡田括的。嫁給田括,是她做夢都沒想過的好運氣。
夏至陪李五娘說話。李五娘言語之間意意思思地就打聽田括在席上如何如何。夏至就告訴她說田括很高興,正在跟親朋好友們應酬。
“不過你盡管放心,有不少人替他擋酒,喝不壞他。”夏至還笑著說了一句。
“我有什麼不放心的。倒是你,是不是在擔心李夏哥會喝多了。”李五娘反過來調笑夏至。
“喝多就喝多吧。他們比親兄弟還親。田括和你這一輩子的大事,他差一點兒就比田括還高興了。”夏至笑著說道。
李五娘聽著覺得分外開懷:“他們是真好。我小時候總看見他們倆在一塊,打打鬧鬧的,不是真親不能那樣……”
這麼說著,李五娘就頓了頓,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太高興的事。
夏至探尋地看向李五娘,李五娘卻已經將方才神色遮掩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