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兒的事,你不打算跟我說說?”夏至主動提到了何冰兒。
田括苦笑:“五娘肯定什麼都跟你說了。十六,你信不信我?”
“我信你。”
田括認真地看夏至,在確定夏至說的是真心話之後,他才告訴夏至:“你別都信五娘。她肯定誇大了。”
田括跟夏至說他不為自己辯解,他和何冰兒之間……李五娘說的那些基本上的事情是有,但真沒那麼嚴重。
“我是可憐她。”田括說。
“不是心疼嗎?”
“心疼……也有點兒,十六你得明白,我們畢竟是一塊長大的。”
“李夏也和你們一塊長大的,他怎麼沒跟何冰兒那個樣兒啊?”
夏至一句話就把田括給懟回去了。
田括苦笑:“是,是,我承認……不過,我不會對不起五娘的。冰兒在熱孝裏,就算是我……我也不可能那麼……何況我還真不……”
說到底,田括對何冰兒還是有點兒意思的,不管多少。
田括看著夏至的笑意,心裏竟有點發毛。“十六,你是心眼好,你想想……冰兒的命太苦了……”
夏至的手有點癢,不是礙於大家夥都在近處,她真想扭住田括的耳朵。
雖然不能動手,但夏至也沒客氣。她低聲罵田括:“你說她命苦,我不跟你爭。可比她命苦的人多了去了,可也沒見誰像她辦事那麼不地道……”
夏至說何冰兒不地道,田括沒敢反駁。
在心底深處,田括也是明白黑白是非的。
夏至卻不得戳田括的傷:“就說當年她嫁進尚書府,那就像她說的,她是父母難違。那麼現在呐,她父親是想讓她在尚書府守孝吧,她聽了嗎,她難違了嗎?她怎麼就能不顧夫家,不顧娘家,就跑來北鎮府了?”
所謂事實勝於雄辯。
田括啞口無言。
“再深的話我懶得跟你說了。你真想不明白,那我就得早點兒打算讓你們家換個人。一個傻~瓜跟我一塊管這麼大一攤生意,你自己被賣了還幫人數錢沒事,你再把我給搭進去,咱們幾家人這好幾年的心血……”
田括抬手遮臉,他成功地臊了。“十六,你說的太……那是不可能的事,我真沒……就是……她是真沒地方去,我們不接著她,總不能看著她去死。”
“隻是這樣?”夏至逼視田括。
“對,隻是這樣。”田括一開始的目光還有些遊移,但最後終於堅定了。
夏至就笑了笑:“那你自己可得記清楚了。”
李田兩家要給何冰兒撐起一片天,那就撐吧。
“……活著,好好地活著,你不上前那也一樣不是嗎?”夏至就說。
“是。”田括最後點了點頭。
李夏看田括跟夏至說了半天的話還不肯從夏至身邊離開,他就過來伸手一攬,把田括給攬到一邊說話去了。
兩兄弟並沒有任何嫌猜,他們也在一處小聲說了半晌的話。然後兩人就都有些感慨。
不管是李五娘還是夏至,她們在何冰兒的問題上都沒有拿出家族和子弟的前途來說話。
李五娘是單純的。
而對於夏至來說,這或許根本就不是問題,因為她的見識足夠多,眼界足夠開闊。
“李夏,你留心些……別對不住十六,……我都不會放過你。”田括還對李夏說了這樣一句話。
李夏笑著讓田括放心。
所以,田括心裏應該是什麼都明白的。這還是過後李夏跟夏至說的。
夏至這次看燈收獲不小,除了花燈,她還買了不少小玩意,打算給大興莊捎回去。
孫蘭兒懷~孕了,幾年夏家的人都沒進城來看燈。五月倒是有吵著跟張坊一起來,不過因為張家老太太突然身子不自在,最後沒有來成。
李夏眾人陪著夏至她們去摸城門釘,快到的時候,田夫人打發人來找李夏。
李夏出門之前是跟田夫人說好的,他說要陪九姑太太,九姑太太也跟田夫人打了招呼,按理說,田夫人不應該打發人來叫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