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鏡子,鏡麵裏已經出現了她需要的安定。

這也是她臨危不亂的原因。

隻要過去取出來……不被夜煌發現,再注入齊太妃的靜脈……

貓著腰墊著腳往梳妝台去,手剛要碰到鏡麵,身後的遠處響起一道冷意深深的喝止聲,“白引歌,你不趕緊喂藥,你在做什麼!”

白引歌被嚇的汗毛直立,手僵在了原地。

“我……”

嘭咚,嘭咚,血液一股腦的往心髒倒灌,心髒超了負荷快要爆炸。

被看到了!

他本就懷疑她,如今見她行為詭異,要是喚來皇帝,她生機將斷!

眼角餘光看到桌麵上的手持銅鏡,她頓時喜出望外的拿起來,“我來拿我需要的東西!王爺的家莫不是在五湖四海,不然何以管的這麼寬?”

屬鱉的吧!

看著小鏡子裏的實驗室,她心情瞬間大好,忍不住懟夜煌一句。

說完,背對夜煌,白引歌拿出靜脈注射器吸了安定,以身體作為遮擋,壓著齊太妃的手臂注入。

夜煌透過屏風,看裏麵不太真切。

他始終心有不安,按捺不住身輕如燕的飛上橫梁,再居高臨下的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她敢有多餘的暗害動作,他要她死!

身子甫一站穩,正好瞥見白引歌將泛著寒光的銳利長針從齊太妃體內抽出。

夜煌怒不可遏,急速飛掠而下,重重的一掌打在她的後背,惡狠狠的吼道,“居心不良,白引歌,你其罪當誅!!!”

白引歌冷不丁的被夜煌用了十成十的力氣重擊,一口鮮血噴湧而出,整個人站不穩往齊太妃的身上倒去。

疼,五髒六腑像是被震裂了一般的疼。

大順帝一直全神貫注的注意著屋內的動靜,覺察到不對勁,他快速開門進屋。

夜煌揪住白引歌的後衣領,剛把她提起來,大順帝就急匆匆的走到他的麵前。

“父皇,這個毒婦試圖謀害皇祖母,兒臣這就將她拖出去就地正法!”

夜煌怒發衝冠,俊美無儔的五官微微扭曲,但依舊妖孽惑人。

他恨不能當場將她活活掐死。

但不能在皇祖母的房間,也不能在父皇麵前,晦氣!

大順帝的視線觸及黃錦背上的血液,以及跌落在地的眼生的針管,他的眸色一瞬黯淡下去,聲音變得嚴厲,“怎麼回事,齊王妃?”

哪怕證據擺在眼前,皇帝還是給了她辯解的機會。

這便是一代帝王的氣度。

白引歌後背巨疼,抽氣都疼,但她咬牙忍下,小聲的解釋,“這便是外麵人口相傳的施家神丹的真相。因為特殊,所以不能被人看見。不然遇上齊王這樣勇武的,施家人丁再興旺,都會被早早滅族。”

說最後一句的時候,她似在笑談,嘴角的笑容卻比黃連還苦。

在古代救個人太難了,哪有在現代單純。

白引歌越發想念曾經的世界,越想就越覺得委屈,但已經回不去了。

萬裏長征,她才邁出第一步,不能退縮。

她往旁邊挪了挪,讓大順帝和那有被迫害妄想症的王爺看齊太妃,安定入體不過三十秒,她的身子逐漸平息,不再抽搐。

此時安靜的像在熟睡。

夜煌明顯瞳孔一縮,用的真是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