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唯一的當事人是祖母,她今日如此,擺明了不會說真相。

白引歌也不想逼迫老太太,好歹是唯一疼愛過原主的長輩,今日她沒有當著夜煌的麵張口胡謅,便是顧念著原主的安危。

但理解她被脅迫是一回事,自己被汙蔑是另一回事。

她很頭疼,日後該如何跟老太太相處?

白引歌思忖了幾秒,把跟蹤沐王妃的所見所聞全告訴了夜煌,“昨晚我睡著後,又附身平兒的鸚鵡,看到了些東西。”

關於白鳳玉指使沐王妃下藥那一段,白引歌把原話一字不漏的複述出來。

“信與不信在你,你要覺得我是在乘機挑撥離間,我無話可說。”

那句話她當場背了好幾遍,就怕漏掉一字半句。

因為以前隻要她說一句白鳳玉的不好,夜煌就會如嗜血的狂獅危險的警告她。

白引歌眼睛半斜,偷摸觀察夜煌的臉色,還好,一如之前,毫無波瀾。

“沐王妃是想借燕王妃之手對付你!”

更誇張的是,夜煌再一次稱白鳳玉為燕王妃,如同說的是個不熟悉的陌生人。

沒有愛恨,沒有情仇,平淡的詭異。

他難道是那種愛的時候極愛,不愛的時候轉身的特別決絕的狠人?

沒看出來啊!

白引歌還在心底幻想著看夜煌的好戲,比如深更半夜演苦情戲,電閃雷鳴之下不打傘守在白鳳玉的閨房前,要她重新考慮。

她就搬根小板凳自帶瓜子,坐在屋簷下看他淒淒慘慘戚戚。

不打雷隻閃電的時候,她還給他鼓鼓掌配配音,幸災樂禍一把!

“我知道啊,我還懷疑天牢裏要毒死我的人之一,是二夫人和白鳳玉找去的。但是為了什麼呢,一個兩個都想我死,我死了對你毫無影響啊!”

這是白引歌一直想不通的地方,若針對夜煌而來,天牢裏為何對她下毒?

“當時殺了你,能得的好處……”

夜煌沒對白鳳玉跟沐王妃聯手的事表現任何情緒,隻是順著她的思路往深沉想,當時跟白引歌有利害關係的隻有他的皇祖母——齊太妃!

“是有人不想你救皇祖母!”

思路清晰的他,很快得出結論。

令人詫異,卻又在情理之中,白引歌想到過這個可能,“莫非她們母子都是太後的走狗?”

覺得齊太妃礙眼的,可不就是慈寧宮那位!

其他人她也不熟,想不太遠。

“對了,那天我附身小鳥在慈寧宮還聽到太後吩咐一位藍公子做什麼,提到了齊太妃的名諱,你最近注意一點。”

聊到這,白引歌想起了自己未能聽完的牆角,有些痛心疾首。

“藍公子?可是皮膚偏白,長相偏女氣,耳朵上有一塊黑色胎記的男人?”

夜煌見過此人,一下就描繪出他具體的樣貌特征。

白引歌微歪腦袋回憶了一番,點頭道,“嗯,就是他。當時我的意識被強行拉回,沒聽到後半截。總之我給你提個醒,你防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