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鉗般的手,拽的白引歌生疼。
“痛。”
遠離沐王夫婦後,白引歌皺眉低喊一聲,夢魘般的夜煌猛地鬆開手,“抱歉。”
燦若星辰的眸子似蒙了層,夜煌自己看不到自己悲傷的表情,白引歌看的心一緊。
“你的手該換藥了,我要拆下石膏,有剪刀嗎?”
她想安慰他幾句,可覺得此刻言語蒼白又無力,她也不知從何說起,不如轉移話題。
“好。”
夜煌勉強將心神從之前的被齊情緒中抽身,吩咐人拿了剪刀,在偏殿配合白引歌。
敲碎外層,再剪開石膏帶。
白引歌一直注視著他的情緒,就算是他最關切的右手,似乎也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他微擰著眉頭在走神。
“拆敷料會有點疼。”
先用碘伏浸濕膠布的區域,等到軟化後再小心翼翼的揭起。
天知道幾天前白引歌貼敷料的時候,想的是換藥嘩啦一把撕下,至少扯掉夜煌幾十根毫毛,以泄心頭之恨!
可現在看到他那俊美無儔的臉,染上一層淡憂和清淺的哀傷,她的心跟著揪起來,哪裏還舍得真對他下手。
白引歌也曾遭遇過類似的背叛,感同身受。
“有個好消息,不知道能不能讓你高興一下,你嚐試動動手指。”
看到他的傷口線條已經吸收,並結痂,白引歌沉重的心稍微輕快一些。
夜煌身體素質真好,這才不到一周,傷口就好的差不多了。
神遊太虛的夜煌,終於回過神來。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白引歌,聲音因為明顯的激動發顫,“你的意思是……本王的手,可以動了?”
“理論上可以,你先試試。”
為了讓他進行的更順利,白引歌站到他的對麵,雙手輕柔的捧起他的右手掌,沿著手腕捏壓按摩,促進他血液循環。
在她的手握住他的那一刻,夜煌肩背部的肌肉明顯繃緊。
他屏住呼吸,看著白引歌一根根捋直他一個多月都沒知覺的手指,再看著她帶著笑鼓勵他用大腦控製手臂。
忽然覺得,白引歌好像也沒那麼醜,越看越順眼。
“行,行了!你看,有知覺了!”
夜煌出神之際,全神貫注注意他手的白引歌高興的叫了起來,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今天終於有好事了,否極泰來,夜煌,有失才有得,失去是為了更好的得到!”
打開安慰的宣泄口,柔軟的話自然而然傾瀉而出。
夜煌先垂眸看了看自己的無名指,動的弧度略小,但肉眼可見。
跟著是其他四根手指,全都能動了,雖然不靈活,但這是質的飛躍!
所有禦醫都說他的手廢了,如今,是白引歌給了他新的希望。
視線轉移到她的臉上,夜煌發自肺腑的道謝,“謝謝你,白引歌……”
“哎呀,客氣什麼,你不是付了診金的!”
白引歌臉紅紅的將他打斷,她當醫生這麼久,最受不了病人或病人家屬的道謝。
她隻是做了醫生的分內事,他們那崇拜和感激的眼神簡直把她上升到了神的高度,讓她怪不好意思。
“這才是個開始,等傷口上的血痂掉了,會有為期四十天的手臂複健,到時候正常用手肯定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