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是一片藍色的世界,藍色的天,藍色的地,四周是空曠的,一眼看不到邊,她穿著一襲白衣,盤腿坐在地上。
溫顏想動,但是這個身體卻隻是靜靜地坐著,沒有絲毫反應。
她在這個身體中,卻沒有身體的控製權。
溫顏本該著急的,但是意外地,她覺得內心很平靜,很平和地坐著。
仿佛與這個世界隔絕了,一切紛擾都幹擾不到她的那種平靜。
溫顏靜靜地坐著,世界一片藍色,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溫顏以為自己要坐到天荒地老的時候,忽然從藍光中出來一個人。
“我回來了。”一道男聲響起。
“嗯?你這次去了好久。”她聽見自己說。
“嗯,認識了一個蠻有意思的人。”男子說:“你真應該跟我出去外麵看看,外麵的世界很大,也很有趣。”
“是嗎,可是我現在還不能出去呢。”
“等你可以離開了我帶你去外麵玩。”
“好。”
溫顏聽著這兩個人對話,心裏奇怪,這個男人的聲音好熟悉,仿佛在哪裏聽過。
溫顏努力想聽清楚,可是這個男人的聲音忽遠忽近的,飄忽傳來,斷斷續續,稍不留心就聽不清他說的話了。
溫顏想看清楚男人的樣子,但是這具身體仍然靜靜坐著,低著頭,她沒辦法偏頭看對方,隻能看到對方穿著一身白衣,看起來和這具身體主人穿著的衣服是一樣的材質。
不知為什麼溫顏心裏升起一陣焦急,仿佛看清楚這人的樣子對自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越焦急越看不清,越看不清越焦急,溫顏根本不能靜下心來聽男子說話了。
他們也沒有繼續交流,男子在她身邊盤腿坐下來,一如她一般打坐靜修。
我擦我擦我擦你們是修道之人麼不吃不喝光打坐度日?
道友你好道友你什麼時候渡劫?
溫顏內心抑製不住想吐槽,在想自己是不是亂入什麼空間位麵來了。
這裏實在太怪異了,剛才她一個人坐在那裏的時候,仿佛全世界隻剩下自己,再沒有別的生命痕跡。
她的感覺可以延伸很遠,和這片天地是連在一起的。
溫顏在心裏給自己打氣,心說老娘什麼世界沒去過,這裏不就藍了點麼,嚇不倒老娘的!
可是還是好奇,那個男人是誰,看不到正臉真的要逼死強迫症了。
溫顏盯著地麵,地麵猶如光滑的鏡子,反射出她的臉,長長的黑發不加修飾垂到地麵,是她的容貌沒錯。
但是卻不是她。
五官完全一樣,可是這個女子和她的氣質大不相同,任誰都不會把她們看成是同一個人。
溫顏看著看著,忽然靈機一動,既然地麵可以反射她的樣子,那麼她可以透過地麵的反射看到隔壁男子的模樣啊!
想通了這一點的溫顏立馬斜著眼睛看男子坐著的地方……
“溫顏!”
腦海裏突然出現一道聲音。
溫顏一下睜開眼睛,雙手捂著腦袋,臉色煞白,剛剛好像有無數道針往她腦子裏紮。
“溫顏,溫顏,你沒事吧?”係統聲音很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