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北起了戰事, 乾清宮大殿上立馬被大臣擠滿,你一嘴我一舌,討論的熱火朝天。女子不得幹政, 薑皇後和宋希月已經離開, 出宮前, 薑皇後看著她,最後一次認真問道:“真的不打算回來住?又起了戰事, 不太平。”
宋希月笑了笑:“母後,今日您累了,父皇也累了,您有空多陪陪父皇吧, 真的不用擔心我,月兒會照顧好自己的。”
薑皇後歎了口氣,隻好作罷。
從宮中回將軍府的路上,宋希月從馬車中掀開簾子朝外看去。她小聲道:“戰事一起,不知有多少無辜百姓會遭受牽連。”
雲雀心情也沉重:“是啊,如今瘟疫還未解決, 又生了戰事,公主,咱們還是少出門吧……”
宋希月沉默了。
她看著這些普普通通的百姓,忽然覺得,自己身為公主一生受祿,在這樣的時刻,若還是隻懂得保全自己,那便對不起自己的公主之位,更加對不起此刻在路上的夫君。
“雲雀,繼續搜集之前我命你找的史書, 還有,柳先生那邊,你送一萬兩銀票去,就說本公主為瘟疫之事盡的一點兒綿薄之力。”
雲雀立馬應下:“是。”
到了將軍府府門,門口小廝忽然來報:“公主,家中來了遠客,說是找您。”
宋希月一愣:“是誰?”
“說是從靈州來的,姓昌。”
昌?!昌清澤?!
宋希月驚訝極了,連忙進了府門,到了接客廳,果不其然,來人正是昌清澤,他見到宋希月後,微笑行禮:“見過月公主。”
“昌公子請起。”宋希月命人賜座。
“想不到靈州一別,還會再見故人,昌公子如今已至帝京,可是已高中?”
昌清澤微笑:“上次借公主與霍將軍東風,在下的確已考中京郊一小官,在赴職之前,特來向公主與將軍道謝。”
宋希月點頭:“是隸屬於何處?”
“兵部侍郎。”
“兵部?”宋希月忽的就笑了:“兵部好,說來著兵部尚書徐家,也算是太後本家,恭喜公子了。”
昌清澤連忙道:“此次多虧了霍將軍,若無他的幫助,恐怕在下無門。”
宋希月一聽霍斐淵的名字便有些沉默:“可惜夫君此刻並不在帝京……恐怕無法接受公子謝意了。”
昌清澤有些意外:“怎麼?霍將軍難道又出征了?”
宋希月苦笑,若是出征倒還好,她可以隨軍,隻是霍斐淵此去西域,連她也不知他真實目的……
昌清澤懂了,他略猶豫片刻,便對宋希月道:“公主可還記得……那日那封信。”
宋希月被他提醒,想起來了。
說來那事兒還真是古怪,她後來想抽時間問霍斐淵,卻也不知如何開口,一來二去,便拋之腦後了。
現在想想,若不是那封信,那日城隍廟還會出大事。
好似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在指引著她也不一定。
“記得,怎麼了?”
昌清澤略猶豫:“說來公主可能不信,事後在下留心問過,那日沒有人來送過信,那信就好似憑空出現在我家,而且……我後來聽鄉親們說過,昌家的地界,原本是要知府府的地界,後來有位風水先生遷了地址,知府府才是如今的地方。”
宋希月蹙了蹙眉頭:“公子此番話……何意?”
“在下平日喜好研讀一些鬼神之說,隻覺得,那信過於蹊蹺,就像是隔了時空地界憑空出現。”昌清澤話點到為止,末了又補了一句:“是在下唐突,這些怪力亂神,怎能落入公主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