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陳風一直都是躲在自己的房間中,一步也沒有出來過。
在完全掌控這具身體之前,陳風是不會隨意亂走的。他可不想出現與人說話說了一半時,自己的臉突然耷拉下來,亦或是舌頭直直地伸出垂下,半天都無法複原。那樣的話可就太過於驚悚了。
當然這裏所說的完全掌控,指的是對於身體肌肉的細微精準控製,想要做到完全匹配,原汁原味,那是不可能的。
陳風以前看過畫皮的故事,他覺得自己現在的情況與畫皮裏的故事情節十分類似,都是表裏不一,內在完全是另外一個靈魂。
到了第三日,陳風才自信滿滿地走出屋子。
入眼處是一座極大的院子,一幢幢屋舍鱗次櫛比地錯落分布在院落內,大大小小能有上百間。陳風的住處在院子最深處,正對著院門還有一個花園,花園中央還修葺了一個長寬各有百步的池塘,雖然現在已是秋末季節,但花園中依舊是各種奇花爭相鬥豔的景色,一眼看去倒是頗為賞心悅目。
陳風本想讓柳兒帶著自己轉轉的,但這丫頭早晨露了一次麵之後,便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陳風等了半天,也不見人影,索性決定不再等了,自己一個人轉轉也未嚐不可。
反正他現在的身份是周家二少爺,在自家院中轉悠,倒不必有什麼顧忌。
看院落的布局,陳風猜測前麵應該是會客的地方,中間那些建築應該是家眷居住的,最裏麵的則是下人的住處。
周安竟然和下人們居住在一處,也不知道是他自己主動要求,還是周老爺安排的。
要是前者還好說,若是後者,那這位周二公子,在他這位老爹心中的地位,還真是不咋滴啊。
陳風就這麼瞎轉著,一路上也碰到了一些下人,這些下人見到陳風後,紛紛躬身行禮,但陳風能感覺到,這些下人對自己根本沒有什麼敬畏之心,反倒是有幾分輕視的味道。
“看來這自己在這個家中真的是沒什麼威信可言。不過,最主要的還是自己那位大嫂對於這些下人都和善的過了頭了。”
陳風聽柳兒說過,周老爺成天都在外麵忙於自己的生意,很少回家。而自己那位大哥常年在軍中任職,一年回來的次數屈指可數。周安自己又不爭氣,典型的紈絝子弟,因此周府的一切基本上都是這位大嫂說了算。
不過有一點,陳風倒是注意到了,那就是家中的仆人並不多,加上護院的家丁,不過十多個而已。相對於偌大的莊院來說,下人確實是少的可憐了。
陳風心中疑惑,叫住一個小廝。
“你,過來。”
陳風對那小廝喊道。
那小廝見到陳風叫他,不敢推遲,急忙來到陳風身邊。
“二少爺,你叫我。”
“恩,你……叫什麼來著?”
“少爺,你不會是前幾天的被人打壞腦袋了吧?我是李青啊,那晚還是我把你抬回來的呢。”
“怎麼說話的呢?”
陳風眼睛一蹬。
眼前這小廝可沒有柳兒那般嬌媚可愛,陳風的容忍程度自然也就差了許多。
“是,是,少爺,小人說錯話了,你別生氣。”
李青一愣,反應過來後,急忙點頭哈腰地求饒。
以前這位爺雖然成天都是喝的醉醺醺的,但也不至於連自己這個已經來周家七年之久的老人也認不出來。而且以前這位爺回來都是直接找大少奶奶要銀子,等要到銀子後,便又會出去飲酒作樂去了。弄得自己這些下人們都快忘了眼前這位也是這周府的主人之一。
“李青,那夜是你將我抬回來的?”
陳風想起了插進自己心髒的那根銀針。
“是啊,少爺。”
李青心中忐忑,不知道這位爺到底想要幹什麼。
“那日你見到我時的情形是怎樣的?”
“我去的時候,路上就隻有少爺你一個人躺在那裏,對少爺你動手的那個無賴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否則小人肯定不會放過他。
少爺你是不知道,小人剛找到你的時候,一探你的鼻息已經沒有了,可把小人給嚇死了,幸好後來少爺你慢慢緩過氣來。”
說其那晚的情形,李青也是心有餘悸。
“你家少爺是真的已經死了。”
陳風在心中默默說了一句,當然這聳人聽聞的話,陳風肯定不會說出來。
見到從李青出也得不到什麼周安死亡的有用消息,那根銀針的事情暫時也沒法弄清楚,陳風便將話題又拉了回來。
“今日府中的下人都在嗎?有沒有告假的?”
“沒有啊,下人們今天都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