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別出聲,你敢叫我就掐死你!”
江淩雪都不知道那人是什麼時候將自己給拽倒的,現在就被他從身後環抱著,一隻血腥味撲鼻的手死死捂住她的嘴,另一隻手則狠狠地勒住了她的脖子,若不是感覺她進氣多出氣少,估計能把她給勒死。
身後的人明顯放鬆了些力道,好聽且低沉的男音再次響起:“快帶我回你家。”
江淩雪猛咳了幾聲,終於在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後,有些怕怕地頂了他一句:“我又不認識你,憑什麼帶你回家?”
“我被人追殺,你若見死不救,我就化為厲鬼天天纏著你,你自己看著辦!”男人的聲音越來越低,且喘息聲很重,想必傷得不輕。
江淩雪本就是心善之人,遇到這種情況,就是貓貓狗狗的,她也會毫不猶豫的救治。
隻是現在聞著這濃重的血腥味,以及被他捂住嘴巴時,明顯感覺到有血液沿著她的下巴滴落,灌進了衣領裏,她就覺得害怕。
“你……你不會死在我家裏吧?”她哆嗦著,終於把心裏話問出了口。
“你若還猶豫片刻,那就真說不準了,咳咳!”男子有些虛脫,手也漸漸無力的下垂,江淩雪一咬牙,借著絲絲月光摸到了嚇掉在地上的鑰匙,打開門後,將那男子半扛著,吃力的上了四樓。
好在天還早,房東屋裏也還熄著燈,所以上去的時候也沒人發現。
隻是一進屋,那男子的眼神猛地一凜,隨後便若無其事的任由江淩雪扶著,坐在了木板床上。
“你家裏也太寒酸了吧,連床墊都沒有,就這樣扔個涼席在上麵,叫我怎麼睡?”
“嫌棄你就別睡,還省的弄髒了我的床。”江淩雪白了他一眼,去衛生間換了身衣服,然後提了桶水拿著拖把就準備出門去。
“你幹嘛去?”男子叫住她。
看著一臉是血的黑衣男子,江淩雪稍稍替他心疼了一下,揚了揚手裏的拖把,說:“我去把血跡拖幹淨,省得追殺你的人找來,把我也給殺了。”
見她一勾腳帶上了門,聽著外麵拖把擦地聲越來越遠,男子終於坐直了些身體,衝著牆角處的空氣說了句:“給我安分點,就倒頭睡在了木板床上,閉目養神。”
而此時,那隱在牆角的紅衣女鬼全身一陣哆嗦,當場就被這滿臉是血的男子給嚇得變成了透明色……
話說江淩雪拖完地後,又上樓來換了桶清水,想了想,又將放在抽屜上,新買的一瓶花露水打開,倒進了水桶裏,屋子裏頓時就香氣四溢。
她再次把外麵有血的地方拖了一遍,確定聞不到腥味了才提著水桶拖把走回屋裏。
開門聲有些大,但那男子卻絲毫沒有反應,江淩雪放下東西慢慢地靠近,想探一探他的鼻息,哪知卻被一隻血手抓住,那男子半眯著眼告訴她:“放心,我還活著。”就再次閉上了眼睛。
江淩雪甩開他的手,跑進衛生間放開水龍頭衝洗掉手腕上的血跡後,拿著錢包和鑰匙就出了門。
關門聲傳來,那男子微微睜開眼睛,抿嘴一笑,翻了個身,繼續睡他的覺,隻是這床板太硬,讓他很不舒服,索性坐起身來靠在床頭,摸了半天也沒摸到那個叫枕頭的東西。隻得微微歎息道:“這女人也太窮了吧!”
江淩雪沒有手機,剛出來時看了一眼鬧鍾,現在大概已經五點多了,也不知道藥店二十四小時開門是不是真的?
她走了好遠,路上倒是碰到了不少早起擺攤的人,她一直上班,也沒怎麼逛過街,所以問了一個賣粥的老人家,老人家告訴她,離這不遠的廣場那裏就有一家二十四小時不歇業的藥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