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看著,沒事的,您明天白天還有的忙,先去後屋睡會兒吧。雪兒你也到房間裏去。”韓子舒又轉頭對江淩雪說道:“聽到任何動靜都不要出來,知道了嗎?”
韓子舒交代了一番,陸二叔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感激的回陸月濤的房間去了。
而江淩雪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被韓子舒責備了幾句,也委屈巴巴的回房去了,並且還按照韓子舒的吩咐,鎖緊了房門。
屋子裏一下變得好安靜,此刻的陸月濤也不再癡傻發瘋,隻是紅著眼眶跪在靈前有一搭沒一搭的燒紙。
過了許久,他終於站起身來,挨著韓子舒坐下,眼神格外的清明,“小韓哥,我終於解脫了!”
聽到這話的韓子舒並不感到吃驚,反而拍了拍陸月濤的肩膀,安慰他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以後好好孝敬你二叔。”
“我知道。”陸月濤咧嘴一笑,隨後有些疑惑地問道:“小韓哥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啊,你早就發現我是在裝瘋了是嗎?”
“嗬,原本我隻是懷疑。”韓子舒說:“直到你二叔治好了雪兒,我才明白,你是在裝瘋的。因為他都能治好雪兒,不可能治不好喝了控靈茶的你。你當時給雪兒喝的第一碗茶,應該就是解藥吧。”
“沒錯。”陸月濤開始佩服起韓子舒來,“當時我怕我爸害你們,所以就偷偷調了解毒的茶水,哪曉得你都不喝,還好沒出事。”
“我這人防備心比較重,至於雪兒嘛,我那時就知道你不會害她,隻是沒猜到你爸會對她下手,當我發覺時,已經晚了……”
韓子舒說完,眼神裏流露出一絲自責,隨後就聽陸月濤繼續說道:“我爸走了也好。”
他重重歎息了一聲:“我二叔年紀大了,而且幾次被我爸打傷,而我又學藝不精,以後根本不知道還能阻止我爸幾次,為了他不再害人……唉,去了就去了吧,說到底,這都是他自己種下的因,如今結了這樣的果,也是天理報應,怪不得誰。隻是他是我親爸,我這心裏還是很難過!”
陸月濤終於忍不住,痛哭出聲來,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如今哭得像個淚人一般,說真的,韓子舒的心裏也跟著難過了起來……
江淩雪聽著外屋的動靜,清楚的把陸月濤的話聽進了耳朵裏,躺在床上的她,此刻也是攤煎餅似地,輾轉難眠。
也不知過了多久,陸月濤終於收住了哭聲,許是累了,竟靠在韓子舒的肩頭淺淺地睡著了。
周圍安靜得很,就連蟲鳴也難得聽見幾聲。韓子舒抬腕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多了,而且這人在安靜的環境下一坐得久了,自然也就來了瞌睡,見四下無事,他也準備稍稍眯一會兒,當一切都安靜下來後,江淩雪也因犯困而不知不覺地進入了夢鄉……
“吱吱吱……吱吱吱!”起先這聲音傳來時,韓子舒還以為是哪隻覓食的老鼠在抓撓什麼東西呢,隻是這聲音越來越大,而且還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不免讓他眉頭一皺,人猛地就清醒了過來!
屋內陰氣很重,陸月濤似乎也覺察到了什麼,他緊了緊身上的破棉襖,隨後朝韓子舒使了個眼色,兩人一會意,就開始慢慢地往棺材邊靠過去。
韓子舒有些納悶,這陸老三的魂魄早已被陸二叔收走,屍體上也做了法。可這會兒他又是如何鬧出動靜來的呢?
陸月濤也一樣,隻是他不知道他爹的魂魄已被收。想到他爹是被鬼王所殺,該不會是因為中了屍毒產生屍變了吧?
韓子舒看穿他心裏的想法,隨即搖了搖頭,示意他去叫醒陸二叔,這事情沒那麼簡單,耽擱得久了,恐怕會生變故!
陸月濤原本是個慢性子,可這會兒也是沒了主意,隻見他一鼓作氣地跑到陸二叔所睡的房間,連叫了幾聲都沒人回應,心下一急,他趕緊推開房門往裏闖,剛一進去,就被屋內的陰氣逼得他連打了好幾個噴嚏!而這屋內的景象,更是比外麵還要恐怖上百倍!
隻見陸二叔此刻還躺在床上,好幾個鬼魂就這樣肆無忌憚地懸掛在他身體四周,那長長的利爪一下又一下的往他身上撕扯。而陸二叔除了瞪圓了眼睛示意他快跑外,整個身體卻是一動不能動的隨它們把一塊塊血肉吞到了肚子裏麵去。
而此時,它們聽到了動靜,眼神齊刷刷地朝陸月濤射了過來,隨後像是發現什麼新的獵物似的,一個個怪異的笑著,離開陸二叔的身體就往房門邊站著的陸月濤撲了過來。
任憑陸月濤如何反抗,如何用道術防守,可那些鬼物卻絲毫不受影響一般,立即就將他包圍了起來,所有的鬼物都將利爪插進了他的肉裏,張開血盆大口就開始撕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