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荒原,一處廣袤的無人之境,這裏除了泛黃的半人高的茅草外,連樹都看不到一顆。
原本是天寒地凍的臘月,可這裏卻絲毫看不到有雪花飄落,若不是那寒冷刺骨的颶風阻礙著他們前行,江淩雪還以為,這裏是一處難得的避寒聖地呢!
“快走!”黃覺架著紙鷹在一人高的空中飛行,無奈風太大,他飛的並不快。
有好幾次,江淩雪都擔心那紙鷹會被吹散架,得虧它裏麵住著的魂魄力量強大,這才能在這颶風中,保持平穩。
三人中,苦就苦了陳恩,他本就五十多歲的年紀了,法術更是低微,這兩年來,他一直被黃覺逼著徘徊在這荒原裏,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的,原本還算微胖的身材早就變成了皮包骨,卻又苦於不敢反抗,更別說逃離。
“黃掌門,我們都已經在這荒原裏找了整整兩年了,可除了幾座不值錢的小墓外,並沒有看到她所說的千年古墓啊,這會不會是這丫頭信口胡謅,目的就是為了騙我們……騙我們……”
“騙你們什麼啊?你們有什麼是值得我江淩雪騙的?”
黃覺並不理會他們,這樣的爭吵在這兩年裏是時有發生,他懶得理會。
隻是兩年了,他們也已經頂風把這荒原轉了個遍,確實除了掏過幾座不值錢的小墓外,並沒有找到江淩雪所說的那座千年前的古墓。
但他卻堅信,她沒有說謊。因憑他黑龍城城主的特殊能力,也感覺到了那墓的存在,隻是古怪的是,他始終無法找到它的正確位置。
三人不知不覺又在荒野裏行了兩個時辰,江淩雪倒習慣了這種長時間走路的生活,就是覺得有些餓了。
黃覺總算從他的紙鷹坐騎上飛了下來,他隨意找了處荒草叢在裏麵扒了個窩坐下,江淩雪倒是習慣了他的高冷,並不怕他,此時便換上一副笑臉,緊了緊手裏的水袋挨了過去。
陳恩有些拉不下臉來,但他是真的累極了,隻好一咬牙,也鑽了進來,不多時,紙鷹就為他們帶來了吃食。
陳恩望著眼前每日不變的酸菜餅,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酸了起來,倒是一旁稍坐得遠些的江淩雪,她還是吃得那樣的歡,仿佛這就是人間難得的美味一般。
咕咕叫的肚子容不得陳恩在挑剔,很不情願地咬下一口,囫圇吞下,期間噎得慌了,就趕緊拿起水袋對付幾口,就算是這樣,那老淚都不曾少過半滴。
反觀一直沉默不語的黃覺,此刻已經拿起了第二塊餅了,隻是表情不鹹不淡,倒看不出喜惡來。
這一點,就連江淩雪都很佩服他,想不到一個成天與魂魄打交道的厲害角色,吃了近兩年的酸菜餅還依舊麵不改色,要知道,她給他的設定一直都是個吃肉不吐骨頭的主呢,何時算到他竟是吃素的?
勉強填飽肚子,江淩雪趕緊喝了好幾口水,好把胃裏傳來的不適給壓下。
她是喜歡吃酸菜,可也架不住連吃兩年不重樣,說真的,要不是強忍著,她恐怕比陳恩還要先吐。
隻因她知道,這黃覺隻吃酸菜餅,她若反抗,恐怕日後的吃食就得自己去覓了。
可放眼望去,這裏連其它活物的影子都看不到,總不能去啃草根吧?
手一垂,將忘了插塞子的水袋不小心按到了地上,霎時間,一部分水就這樣流到了地麵上,哪知那水遇土就沒,這一現象,直接看呆了江淩雪。
她有些疑惑地又故意倒了些水在地麵上,陳恩見了,不屑地白了她一眼,甕聲甕氣地道:“你怕是忘了這水的來之不易了吧?居然沒事拿它喂土。”
黃覺聞言也看了過來,他不比陳恩,知道江淩雪能做出這種舉動來,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果然,他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底下有蹊蹺!”
“嗯!”江淩雪謹慎地點了點頭,將一袋水統統都倒了下去,那水碰地就沒,直到再無半點水漬。
這時,地底下果然傳來了一陣躁動,江淩雪警覺地起身往一旁躲去,不一會兒,原本還毫無裂縫的地麵突然就震出一條細長的縫隙來,嚇得陳恩就往遠處躲去。
黃覺看了江淩雪一眼,隨即召來自己的紙鷹,命令它沿著裂縫破土,片刻間,那地麵就被破出一個兩人寬的洞口來。
隻是在上麵往裏看,是漆黑一片。不多時,就有團團白霧冒了出來,隨著白霧湧出,江淩雪感覺四周的空氣也瞬間下降了好幾度。
“進去!”黃覺狠狠地瞪了一眼遠處瘦巴巴的陳恩,像罵狗似的,指著這情況不明的洞口讓他打前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