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是座不夜城, 維多利亞港的夜景,浮華冷落,就像這座紙醉金迷的城。嘜鎷灞癹曉
漫步街頭,萬家燈火璀璨。
香港的夜色最美,卻美得冷寂,美得有時候,讓人想要撕破這樣寂靜冷落的夜色。
手機在包裏震動著,陸心涼沒有管,也不想去管,傍晚睡了一覺醒來,已經是晚上了,隨便吃了點東西,她一個人待在家裏,又不知道要幹什麼,隻會胡思亂想,倒不如出來走走,散散心。
想遇上的人,未必會在對的時間遇上;可不想遇到的人,卻處處都能見得到,比如——賀敬軒瀋。
剛剛狠下心來,拒絕了賀敬軒,她以為生活會就此平靜下來,不想,顧曉曼卻掀起了驚濤駭浪——記者會上,她不僅承認自己抄襲,還將自己和慕遠歌曾經的關係曝光於人前,當眾宣布自己和郭啟萬分手,自此離開TF。
顧曉曼此舉,可以說是破釜沉舟。
她也確實贏了——至少,她成功地讓陸心涼開始質疑,顧曉曼傾盡所有,不過是為了挽回慕遠歌的感情,而現在這種情況下,陸心涼不得不去質疑,她和慕遠歌究竟還能否走下去絞。
看著迎麵走來的賀敬軒,陸心涼沒有辦法當做沒看見,隻能硬著頭皮上前打了招呼,賀敬軒這個人的性格,有些奇怪——因為每每生病或受傷的時候,他往往會格外敏感,脾氣也很暴躁,喜怒無常,不懂得掩飾自己的情緒;比如幾年前他靠輪椅度日的時候,再比如前幾天他在醫院裏,他對陸心涼的態度都很堅決。
可現在,他站在那裏,眼裏不複那時的決然。
陸心涼沒有去深究,隻是打了招呼,就想這樣離開;隻是她忘了,六年不見,賀敬軒再也不是當初敏感自卑的少年,如今的他,已經懂得,攻心為上。
就在下午,他在賀敬桓那裏得知了一個消息——慕遠歌打算向陸心涼求婚,而且,慕遠歌已經開始準備。
那時他正在賀敬桓辦公室的休息室裏,賀敬桓辦公室的格局和慕遠歌的相似,都是單獨隔出了一件休息室,他坐在那裏,將賀敬桓和慕遠歌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你打算現在向陸心涼求婚?”他聽見賀敬桓這樣問。
“從顧曉曼在記者會上說我抄襲的時候,我就有了這個打算,她原本就對顧曉曼有顧忌,現在鬧出這件事,我總得想個辦法解決。現在求婚,確實匆忙了一點,不過婚禮可以延後再辦,事情先定下來也好,反正也是遲早的事。”不必說,慕遠歌口中的她,指的一定是陸心涼。
因為陸心涼自己也有那樣一個六年,也有一段刻骨的戀情,所以她才更加忌憚顧曉曼,忌憚顧曉曼和慕遠歌六年。
“你當真沒有想過和顧曉曼複合?”賀敬桓的話裏有些惋惜的意思,“早知道會有今天,當初我就該跟你去搶了。”
“現在不是一樣,你慫恿賀敬軒來和我搶。”慕遠歌揶揄他。
“你們之間的事,我不插手。”賀敬桓笑著,又問,“求婚戒指呢?是你設計的?”
慕遠歌在身上摸了摸,卻沒有找到那個禮盒,他的手僵住,仔細回想著,“丟在公寓了。”
他修長纖美的手指交握在一起,搭在腿上,對賀敬桓說,“借你的遊艇用用。”
“你自己又不是沒有,你二十五歲生日,你父親送的生日禮物,你忘了。”
“從小到大,我從沒接受過他的任何禮物,即使他送了,轉眼我也會丟掉。”慕遠歌和他父親的關係,不單單是惡劣可以形容的。
那是他的父親,卻曾在他母親懷孕的時候親口說,這個孩子,不要了吧;他的父親為了一個年輕女人,冷落他的母親二十多年;他的父親還可以為了他那個弟弟,把他丟到紐約,讓他自身自滅。
這樣的父子關係,還不如陌生人,試問,他又怎麼會接受父親的禮物?
“伯母什麼時候回去的?”賀敬桓問。
“新品發布會第二天,我媽執意要走,說是留下來,也沒有意思。”這次父母一起回香港,本來是想見見陸心涼,可後來出了慕西弦那件事,到最後,父母又鬧得不歡而散。
“你想在遊艇上向陸心涼求婚?”賀敬桓繞回剛才的話題。
“雖然倉促了一點,可我還是想給她一個難忘的求婚。”自從顧曉曼召開記者,承認抄襲的人是她,還爆出她和慕遠歌的關係,抄襲事件是平息了下去,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現在輿.論的焦點不在於抄襲這件事,反而在於他和顧曉曼的關係如何。
人言可畏,何況八卦新聞這種東西,最擅長的就是歪曲事實,越描越黑;陸心涼原本對顧曉曼和他的過去就心有忌憚,現在這件事愈演愈烈,為了能讓陸心涼安心,這是最好的方式。
求婚,不僅能讓陸心涼安心,也能讓他安心;畢竟現在陸心涼身邊,還有一個念念不忘的賀敬軒。
慕遠歌離開後,賀敬軒從休息室裏走出來,賀敬桓看他一眼,“你都聽到了?”
“嗯。”賀敬軒應了句,求婚?他怎麼可能,會讓慕遠歌有求婚的機會,如果慕遠歌真的求婚了,陸心涼不會拒絕,那麼,他就徹底沒了機會。
“這是最後一次,我在這件事上幫你。”自始至終,賀敬桓都知道賀敬軒在休息室裏,他知道賀敬軒聽到了自己和慕遠歌的對話。
這件事情,他一直虧欠這個弟弟,所以他一再容忍他,甚至是以出賣好友的方式,可也隻有最後的這一次,這已經是他的底線。
“當然是最後一次,我不會讓慕遠歌有這個機會求婚。”賀敬軒說完就要走,卻被賀敬桓叫住,“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