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也許有個嬰兒(1 / 1)

那天深夜,她喝醉了。

一個人靜靜坐在假山下,看著那輪明月,邊喝酒邊嘟囔,聽不清那張殷紅的唇瓣中吞吐什麼,隻依稀感觸幾許惆悵。

不錯,此時的她,不再那樣張狂,而隱約有幾許淡淡的憂。

是悔,是怨,是惱,是痛,她分不清,也不必去斟酌體味,隻灌著酒液深思,眸中凝重的色澤逐漸加深。

酒滴,順著唇瓣滴淌,流上兩腮,流向下頜,越來越醒目。

赤著腳,沁著池水,清漾的水花,蕩漾於腳踝,濺滿身的清涼,令酒液的辛辣愈濃,愈陶醉於夜的朦朧中。

披散的黑絲劉海遮住迷醉的眸,處於黑暗中的她,天真而狂野,孤獨而自立。

像無數個深夜,習慣坐在月下,狂飲烈酒。

而此夜,比往常醉的更深。

黑眸,一度陷入深潭中,難以自拔,流轉的那一縷幽光,是她的決絕!

“好冷!”

孟琴下意識畏縮雙肩,借著那股醉醺醺,幹脆倒在假山邊,雙臂展開,以天為頂,為地為毯大冽冽躺下。

閡上雙眸,羽扇般的長睫毛呼扇呼扇吹拂,一陣微風,蕩漾的水花為被,徹底凍結了她的嬌軀。

醉的一塌糊塗,分不清今昔在哪?

想起身,卻起不來。

想暖身,卻不知所措。

一個被酒精麻痹的她,四仰八叉橫窩,哆嗦著雙肩,“啪”纖指軟下,酒瓶子摔在地上七零八碎。

忽然,一雙修長的指輕撫她麵頰。

粗糙的指腹,帶著熾熱的溫度,給予她難得的溫情,柔情,下意識攫住他,依偎向他,將他壓倒。

迷醉看著他,那張冷酷的俊臉。

孟琴一笑,迅速吻上他。

他的唇瓣是涼的,卻軟綿綿的,像棉花糖一樣甜,令她貪婪地想愈取愈深。

反正,她是醉的。

醉酒的,全是瘋子,何在乎誰對誰錯,何需要所謂的理由?冷酷鬼魅的眸微眯,一道危險的視線劃過蒼穹。

接而,喬未歌推開她,一個旋轉,將她夾入雙臂中,起身,利落打開臥室門。

“砰”

將她扔上床,他覆上,一場暴風雨似的纏綿戲碼迅速上演。半響,衣服被扔的漫天飛。

汗水,像揮灑的雨,紛紛墜下。

“啊——”

一聲尖叫,令平靜的夜不再平靜,而充斥挑戰的火焰。

第二天一早,當喬未歌逐漸蘇醒時。

一柄匕首,早抵在他脖子上,近在咫尺的鋒芒,令他收斂的寒冷,刹那恢複原始水準。眯著幽眸,推開毛巾被,他冷酷問道:“琴兒,你做什麼?”

“錢!”

“錢?”

他冷笑,嘲諷地勾起唇。

原本,女人才是最殘酷的動物,前腳和你纏綿,後腳就狠狠踢開,無情根本不需眨眼睛,雖然,他們根本沒有“情”。

“我的工薪!姑奶奶我不幹了,我要辭職,和你們兩兄弟徹底劃清界限!”

“你怕了?”

他冷冷反問。

可惜,孟琴才懶得吃這套激將法,眉梢微蹙,挑高他床邊的衣服,饒有興趣威脅道:“給我工資,我不當你的破保鏢了。”

“哈哈!”

“笑屁,錢!你要相信,不給我錢的話,我會讓你很難堪,我把你從頭拍到腳,知道那代表什麼嗎?”

“別秒度我,我,不在乎!”

喬未歌決絕地冷哼,仿佛不將她的話放入耳中,尤其,那種似笑非笑,冷中帶魅的眸子,高深莫測。

半響,孟琴一哼,下床將他的衣服撕個稀爛,斥道:“錢,不結我的帳,我和你沒完,我告你強暴我!”

“哦?”

“反正,我現在身體裏有你的東西,你逃不脫。”

“不錯,有我的東西。”也許,是個嬰兒,可惜這僅是他一個的鬼魅想法。揉揉太陽穴,喬未歌盯著她認真的眸子,再補一句。“你真想離開?”

“是!”

“那好,我讓菲爾給你結帳!”

“謝了。”

雖然,很驚訝於他的爽快,可孟琴才懶得拖拖拉拉,匕首一甩,頭一昂高,回眸看一眼床上斜臥的他,瀟灑轉身!

於是,她走了。

而他的哥哥喬未央,中午時,也拎著行李匆匆趕赴巴黎聽唱會,隻聲下喬未歌孤家寡人地蕩在秋千上。

看著他們一個個離開。

嘴角,依舊噙著冷酷而醉人的魅笑。

像一杯烈性酒,那種陳年不變質的一杯即醉……

他知道,有因必有果。

種因,哪有不結果,就算無花果,也同樣有花期,現在的放開,不是放棄,而是將來的“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