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T!為什麼渾身冷颼颼,心髒像要脫落,那種飄渺而淒厲的叫聲,斷斷續續,仿佛隨時會消逝,驚的他忙長腿一邁,“砰”“砰”敲著產房的門冷酷命令。“開門,你們給我把門打開!”

“對不起先生……”

“我老婆呢?我BABY呢?”

“先生,請您冷靜,目前四個小時,她羊水稍微破開,有難產跡象,希望您耐心等待,您闖進來她隻會更緊張。”

“幫我保住她們!”

喬未歌狠狠攥緊拳,額上的冷汗涔涔流淌,像水簾瀑布,扒著門板,倚著白色的牆壁,健美的身軀,像風中的浮木,有種搖搖欲墜的趨勢。從未有的脆弱,從這一刻開始流瀉,他的老婆,他的寶寶,他所有的一切,他全部不能失去!

“我們盡力。”

“我不需要盡力,我要一定!”他的表情駭然如斯,像地獄閻羅,紅紅的焰火像火山岩漿迸發,嚇的小醫生咄咄後退,“砰”門掩上,阻隔他的視線,淒慘的尖叫依舊持續不斷,喬未歌的薄唇抿緊,心髒逐漸喪失節奏。

“啊!”

“啊我的寶寶!”

“喬未歌!喬未央!”她真的好痛,身體像被撕裂,聽著醫生那句“很麻煩呀”,她忙扯住他衣袖叫道:“替我保住寶寶,求你,保住我的寶寶!”

“小姐,別、別激動,我們會的。”

“寶寶,媽咪會加油!”痛,將她撕的四分五裂,神經,像被麻痹,時間的流逝,讓她越來越疲憊,連喊叫都開始虛弱……

“該死的!”

喬未歌狠狠一砸牆壁,堅硬的拳頭上,沾染刺目的血,一滴滴淌上地板,和他的眸子一樣冷酷。“未歌,慌什麼慌?給我搬架鋼琴!”

“什麼?”

“我給小侄子彈曲安胎曲,相信我,我會讓他不再鬧騰。”喬未央優雅的坐在長椅上,像個旁觀者一樣悠閑,等待那架黑色的鋼琴,指尖穿梭於琴鍵時,一曲柔和平緩的曲調,伴著微風吹開微長的劉海。

“先生,請……”

“安靜!”

他微頷首,修長的指,像變魔術一樣夢幻,傳入產房時,孟琴揪住床板,稍一愣,這種溪流的樂曲,逐漸放鬆她緊繃的心,眯著雙眸,將倔強的她,交給醫生的專業技術。

曲綿延。

汗涔涔。

腹中的寶寶,頑強的掙紮,經曆最初的九死一生,到目前的平穩發展,一切的一切,開始不可思議。也許,鋼琴曲陶冶她的情緒,但她的拚搏,她的母愛,卻是寶寶有望誕生的絕對保障。

“啊--”

最後一聲淒慘的尖叫,產房門被推開,喬未歌長邁一邁,染血的長指抓住醫生手腕,冷冷卻帶著顫腔問道:“她們、怎麼樣?”

“我……”

“說話呀!”一向以優雅自稱,臨危不亂的喬未央,“啪”推開鋼琴,身軀倏地靠近,扯住他衣袖,看著他猶豫喃喃的表情,心“咯噔”一下,像被什麼東西撞碎,近似抽風的喊著:“人呢?啊?”

半響,隻聽嬰孩遲到的啼哭聲,被嚇愣的英俊醫生,微微摘下手套,有禮的說道:“恭喜,是個男孩。”

“真的?”

喬未歌冷冷問道。

“恩!”

“當真?”

喬未央恍神重複。

“絕對的真!”

忽然,回廊中傳來一陣“啊”的尖叫,兩個腹黑男激動的相擁,所有的恐懼,化作泡沫煙消雲散,他的兒子,他的侄子,鬼才知道,他們有多珍惜,哪怕未來的一切無法預料,可至少這個寶寶,是他們的軟肋,絕對的軟肋!

喬未歌心中默默道:“BABY,爸爸會保護你!”他們,會將愛恨情仇進行到底,管他誰對,誰是錯?

喬未央心中則詭異道:“臭流氓真有本事!”替他生個小玩物,祈禱他別像未歌那樣難以管束,神啊!

“吵什麼吵?”

半昏迷的孟琴,揉著太陽穴喊一句,她是孕婦耶,有沒有搞錯,生了孩子,忘了娘,讓她好好休息,行不?

好累,真的好累,原本生個孩子,比她流一桶的血痛,希望這個小家夥孝順她,幫她抵禦那兩個“禽shòu不如”的喬家兄弟……

小小的人兒,乖乖的躺入他懷中,停止啼哭,微微睜開眼睛,骨碌而清澈的迷醉,巴掌大的小瓜子臉,仿佛漂亮的小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