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
“我幫你解毒。”
她狠狠地吻著他,狠狠擁著他,可他的身體卻越來越冷,那雙炯炯的眼睛逐漸閉上,嫣紅的唇瓣化作紫色。“喬未歌--”她仰天長喊,淚唰唰滑下。“啊--”破蒼穹的淒厲叫聲,震破冒險島。輕柔撫著他紫色的唇瓣,緊緊壓著他的身體,一滴滴淚淌上她的麵頰,抽啼著,落淚著,麻痹著,她喚道:“老公……”她知道,他等這一聲等了很久,她想趁他有呼吸時告訴他,喬未歌,別怕,你有老婆,你有兒子,我們會陪著你,直到頭發花白,牙齒掉光,行將入墓……
“未歌……”
她拍拍他,沒有反應。
“老公……”
她戳戳他,依舊沒有反應。
緩緩起身,走向那一顆結果樹,爬上去,摘下一顆綠色的果子,她的表情異常的麻木,炯炯的雙眸無神。
“孟琴--”
“琴姐……”
“我在摘毒果啊!”
“你給我下來,那毒果不能摘。”喬未央凜冽地斥道,心繃到嗓子眼,優雅的他,像隻被逼瘋的野獸,雙眸蹙著怒火。
“別打擾老娘,我要摘毒果……”
喬未央驚慌喊道,便推開如八爪魚似攀著她的單雙,奔到樹下雙臂張開,等著她身體像風箏一樣飄下。“SHIT,你搞什麼東東?”
“你說,以毒攻毒好不好?”
“什麼?”
“你看……”她脫離他的懷抱,指向地上滿嘴溢黑血的喬未歌,悄悄走上前,凝視手中的毒果說:“未歌,聽說以毒能攻毒,你吃這個毒果,就會蘇醒哈。”
“……”
“你張張嘴,我喂你吃,要不,我吃了再喂你?”孟琴挑眉,聳著肩剛打算咬一口毒果,“啪”被喬未央打掉。“孟琴,你找死呀?啃了毒果,你和未歌都得死,你想讓他就這樣一命嗚呼嗎?”
“可他中毒了。”
“趕緊想辦法……”
“他是替我吸的毒。”孟琴喃喃自語,雙眸無光,像個瓷娃娃,脆弱的不堪一擊,從沒看過這樣失魂落魄的她,不敢碰,不敢抱,生怕會掐碎,顫抖著長指,撩開遮住麵頰的劉海,心一陣比一陣痛。半響,孟琴垂下頭,短暫的沉默,爆發似地抬頭,衝著漆黑的夜幕,衝著柔月,大聲撕喊道:“啊--如果我是煞星,我是孤星,我是不詳的生命,那就取我的命,為什麼牽扯他?”
“如果想我死,那就衝我來,為什麼來抓他?”
“混帳,我要你把他的命還給我。”
“還給我……”
“如果一命換一命,那好,我等著一道雷,劈死我吧,幹脆劈死我吧!啊----”何必折磨她,何必折騰她?震破喉嚨,沙啞地爬向冰涼躺著的喬未歌,牢牢擁住他,淚珠一滴比一滴涼。雙掌交叉,她啞聲祈禱:“天神啊,如果聽的到,就拿我的命換他的,我欠他的,我孟琴欠他的!”孽債,情債,債債烈如酒!看著他們相擁的畫麵,看著親弟弟躺在地上,看著她痛苦的模樣,喬未央的拳擋住嘴唇,有種酸楚的滋味,穿插五味,令他越來越無助……
天外,開始飄落小雨,衝刷滿地的血漬,耳畔傳來一聲渾厚的叫聲。“小姐,給我看一看他吧!”
“你……”
“我來回島上多年,清楚蛇毒的烈性,常被咬傷。”開口的,是位隻穿著三角樹葉褲的赤裸男人,隻有關鍵部位被樹葉編製的東東遮掩住,黝黑的肌膚,精壯的胸膛,和金色的卷發令他看起來不像現代文明的產物,而是原始部落的遺居。他很高,足有190,身材健壯,尤為健康,粗糙的五官,卻俊朗無比,看身型像小說中描繪的狼族首領,尤其嗓音殘餘粗暴的震撼。
右臂上仿佛是刀刻的狼圖樣,而左臂半曲,手上拎著一個類似鐵杵的武器,手腕上纏著紅色的線,腳腕上賊是叮當響的銅鈴枷鎖。原始的野味,從舉止和穿戴上辨的清晰,看著他從懷中掏了一瓶透明的液體,孟琴忙閃身任他救治。
他恰似一場及時雨,來的詭異。
而他有著原始人的氣質,卻現代人的聰明腦筋。將瓶中的透明液體灌入喬未歌嘴中,推推他下頜,聽著一聲咳,他才拎著鐵杵,吊兒鋃鐺地走向樹林深處。“他的毒化解了,你們好好照料。”
“毒真的解了?”
“解了。”
孟琴和喬未央忙撲向喬未歌,看著他迷離睜開黑眸,揉著太陽穴的模樣,不由的驚奇地長籲,哇,真是奇跡,難道他是野蠻天神?“謝謝你,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