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跑車一個急轉彎,孟琴飆著飛車,半挾持似將喬未歌帶進急診室,親眼目睹她發威的刁蠻模樣,喬未歌半響沉默,沒有一句反駁的話……
急診室外。
孟琴斜斜倚靠牆壁,木訥地瞥向回廊,雙臂伸展,十指插入亂蓬蓬的卷發中煩躁蹂躪,嘴角有明顯的不適和痙攣。
狠狠拽兩根頭發,捂著臉半彎下腰,像瘋癲似等待手術的結束,見鬼,全是她的錯!如果不是和她賭氣,他也許不會那麼惱,那麼痛心,那麼不愛惜身體,就也許不會得這個該死的胃結石!那日他裝病,她以為他純粹的吃飽撐到,可惜未料到他真的胃中長那麼的一顆可怕的結石。
回想剛剛的一幕,真的好可怕。
仿佛比槍戰,墜樓,跳山愈令她恐慌,那種心髒幾乎脫落的窒息感,讓她牢牢捧住腦袋疼痛的眉梢直抽。朦朦朧朧中,冒險島他替她吸毒蛇倒下的一幕,刹那在腦海中清晰呈現,百感交織時,胸口像被古老的鍾無情撞擊過,有一絲絲的麻痹……
“媽咪……”
“恩?”
“媽咪不哭哈,爸爸身體棒棒喔。”
“我哪有哭?”孟琴忙抹一把眼角的濕潤液體,不讓兒子看著擔憂,磨著牆壁蹲下身撫著喬梁的小臉蛋,她問道:“小東西,媽咪是不是做錯了?”
“恩哈。”
“媽咪是不是對爸爸太殘酷?”
“有一點點啦。”
喬梁委婉地回著,笑眯眯展露兩汪小酒窩,懂事地替孟琴擦擦淚,小嘴奴奴,俏皮地親上一口。
“那我該怎麼辦?”
“道歉嘍,爸爸心腸很棒棒的哦,刀子嘴,豆腐心,和媽咪是一個樣子的啦,媽咪隻要稍微道下歉歉,再親他一下下,再像梁兒這樣撒嬌嬌,吼吼,梁兒保證,爸爸的尾巴會翹到太平洋。”
“道歉?”
“對啦,對啦,要和他道歉,媽咪說的話好狠,說和他沒有關係,真的耶,傷的爸爸心髒瓦涼瓦涼的。”
“哦!”道歉倒行,盡管她很少和人賠不是,錯也硬頭皮撐!孟琴揉揉太陽穴,又戳著他鼻梁尷尬道:“親他一下也好,可撒嬌?小東西,你別拿媽咪開涮,我就不知道撒嬌倆字幾筆幾畫。”GOD,要她向他搖尾乞憐地撒嬌?不,不,不,她會精神崩潰的,這種事她孟琴可真做不來,比殺掉她還難。瞥向喬梁那副不依不滿的俏生生模樣,孟琴狠狠咬住牙根,心下一橫,做了一生中最壯烈的決定……
下半夜。
醫院中靜悄悄的詭秘,喬未歌終於睜開眼,碎石後那份撕心的疼痛逐漸消逝,看著睡眼惺忪的孟琴,他的表情異常冷酷。
“你回你的警局吧!”
他說!
“幹嘛趕我走?你的胃剛剛做好手術,需要照顧。”
“我不需要陌生人的照顧!”
他說的很無情,一句“陌生人”將他們由夫妻推向八竿子打不著的陌生關係,翻翻被子,喬未歌穿上那件黑色風衣道。
“我是你老婆!”
“我們住兩個臥室,不睡一起,除了結婚證,我們什麼也沒有,包括我,兒子是我的,和你孟琴沒有半點關係!”
“靠,你真小心眼。”孟琴憋的滿臉通紅,本想和他道歉,和說著說著,又開始不入正題,尤其是他這樣錚錚的漢子卻將她的賭氣話記的一字不漏,倒弄的她哭笑不得,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鬱悶?
“哈,沒錯,我就是小心眼,我就是這樣小心眼!”
“你激動什麼嘛?”
“我不激動,你給我滾,我需要你的同情,更不需要你的虛偽,我就是那頭豬,被警察救醒的豬!”
喬未歌自嘲地咧開唇瓣,披件風衣猛推開他走向門外,邁開門檻時,忽然被一具柔軟的嬌軀從背後抱住。“想可憐我?不必,我活的很好,沒有你,我喬未歌活的照樣很好!”他冷酷的麵頰上布滿冰霜,口吻中盡是玫瑰的利刺,卻聽的孟琴心兒酸酸的,半響,閉上眼睛深喘一口,她呢喃說:“對不起!”
“……”
“我知道是我的錯,我不該那樣對你喊叫,更不該用那樣無情的話語刺激你,可你知道我就是那個死脾氣,看你胡攪蠻纏,我忍不住啊!我有苦衷,我是督察,我需要保護我的師傅大佬,和兒女私情相比,我警帽上那顆閃閃紅星的天職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