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J……”
單雙被她擁著,渾身,似有了溫度。
“好妹妹,苦海無崖,回頭是岸,就為你那一句琴J,我知道,你從沒有忘記,我是你姐,我不會怪你,不怪你的從前,不怪你的現在!”
“你真的不怪我?”她狐疑問道,嘴角噙著冷漠的吞噬笑。“我做了那麼多的孽,我害你那麼多次,你犯不上騙我,你根本是恨我的。”
“不怪!”
“你騙我……”
“雙兒,從你戴上手銬那一刻,我就不再怪你,從前的一切,不是你的錯,而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看到雙兒的轉變,是我沒有看到雙兒的痛苦,是我,是我這個被稱為琴J的壞女人,是我……”孟琴“噗”吐一口血,瞥向滿地的血色,身體虛弱地癱在她肩上。“別再說了,別再說,你騙我,你在騙我!”單雙激動地想推開她,可孟琴卻“啪”給她一巴掌,握住匕首,眼淚“啪”一滴清脆掉上麵頰。“雙兒,有哪個姐姐會一輩子記得妹妹的錯?你受到懲罰,我心中又好受到哪?我的錯,全是我孟琴的錯,我不該界入你們中間,我不該忽略掉雙兒的感受,我……啊……”匕首深刺一寸,汩汩的血流的觸目驚心,她踉蹌倒退,半蹲在地上,兩頰斑斑,眼角的淚痕蔓延。“雙兒,我向你證明,我,孟琴,永遠,記得當年那個,模糊可愛,懂得泡咖啡,給我遞跌打酒,給我祈護身符的好妹妹。”
“琴J……”
“傻丫頭,我、我早、早不怪你了。”孟琴艱難深喘,拔掉胸口的匕首,血飛濺上單雙的眼睛,那一刹那,仇恨仿佛從身體抽除,單雙撲上前“撲通”跪倒,擁住她淚流成河。“琴J,對不起,對不起,是雙兒造下的孽。”
“雙、雙兒,你、你的護身符……”
“琴J--”
“我會一、一直保留。”牢牢握住那個紅色的護身符,孟琴伸開指踉蹌擦試單雙的淚痕,疼痛泛濫,為她扭曲所承受的遭遇而疼痛,為她這樣的轉變而疼痛,如果善良是種錯,那她也許早大錯特錯,捂住胸口猛咳兩聲,她唯一對不起的隻有喬未歌,寶寶……他們的寶寶怎麼樣?
“琴J,雙兒知錯了!”
單雙微微瀲眉,那張幹淨的小臉上沒有半絲的雜質。“女人何苦為難女人,何況是琴J這樣的好女人?”她慢慢地起身,走向喬未央,牽起他那隻殘缺的掌,淚滴“啪”墜入其中,抬眸,甜膩一笑,再鬆開時如風一般衝向窗口,推開那扇窗,大喊道:“未央,我愛你,雙兒愛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對不起,要好好活著,活回雙兒心目中那個完美的未央!!”
風靜止。
樹搖曳。
窗抖了抖,幾根長發飄落陽台邊,讓一切回到起點,單純的她,自信的他,觀望而無辜的她。“雙兒--”兩聲淒厲的叫喊劃破蒼穹。
那一日,久違10幾年的幹淨臉龐重綻光彩。
那一日,是她最後一抹迷糊的笑。
那一日,是掌心中一滴永恒的淚,一段孽,一段情,一段糾葛,結束於滄桑驟變中,恨,被感化時,剩下的,唯有血色淚滴……悔恨,終成悲曲,卻又是個圓滿的修為……
大陸:X市!
初春,夜幕微冷,卻是個晴朗的日子,漫天的星辰,包裹一輪皎潔明月,充滿徐徐的盎然生機。
斑斕的霓虹燈閃耀,將市中心掩映的輝煌魅色,從香港回歸大陸的第一月,新生活,新氣象,一切歸於零。
他,和她有個約定。
如果他離開拳壇,她便離開香港隨他回喬氏分部做總裁。
於是乎,拳王不再是拳王,而是喬氏小開,喬瑞金融業的執行總裁,是擁有黃金鑽石身份的高檔貴族。
而督察不再是督察,僅是特殊的私家偵探,擁有職業人的自由閑散時間,偶爾和香港通通電話,配合舊部下破解奇案。
偶爾,他會迷茫。
而她,也會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