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那麼狠,我要拍拍xiōng部,問問良心,我這輩子到底有多少的孽債,不想讓肚皮中的寶寶背負父母的罪孽。”
她真誠的一句話,刹那令喬綽驚醒,他那樣侮辱她,而她卻能做到問心無愧,為救他這個公公勒的滿手的血。眼看火勢蔓延,一根柱子“啪”倒下來,孟琴見勢,用腰背一擋,替喬綽生生挨下。“孩子……”喬綽下的七魂丟掉六魄,眼圈也不由紅潤,粗糙的指抓住她的手顫抖喊道:“你為什麼替我挨下呀?”
“我身體健朗,你一副骨頭挨不起的,別羅嗦,煙越來越大,這房間要出不去了。”急中生智,孟琴將手伸入禮服中,精準抽出xiōng罩中那根彎曲的鋼絲,戳入手銬中,折騰半天“啪”手銬終於解開。
“走,快點。”
她扯住他向外跑。
“不行、不行,我的腿麻了。”
“該死的!”
仿佛衣櫥倒了下來,她將他向旁邊一推,蹲下身,拍拍肩膀說:“上來,我背你,不能讓你死這兒。”
“你……”
“上來呀!”
孟琴強製似背起喬綽,氣喘籲籲挪著腳步走向門檻,忽然,熊熊的火勢燃起,一根橫模倒向門框,孟琴將喬綽狠向外一撇,接著門被火燃著,再也沒看到那具嬌軀邁出火場的影象,喬綽半跪下身,邊向門邊爬,邊大聲叫喊道:“孩子——”賓館消防器被抬出來,開始竭力滅火,周淩蓉扶起喬綽問道:“綽,你身體怎麼樣?”
“她、她在裏麵,快、快救我兒媳,救救那孩子。我、我不想她死啊,我對不住她……”
“綽?”
“琴……在裏麵。”
喬綽爬著身體,顫抖著指指向漸被熄滅的火場,熏黑的牆壁,火焰奇跡被迅速熄滅,而房間中,隻剩下侍應生撩起的一布帛,那塊,用來給他堵濃焰的裙料。喬綽抖抖腿,衝入火場,看的燒的什麼也不剩的空洞,眼角頑固的淚終於“啪啦”“啪啦”墜下,滿心的悔恨,在這一刻奔湧,“撲通”一聲跪倒在漆黑的地板上,兩行清淚自滄桑的麵頰上滑落,領帶上依稀是她的血。
她不顧一切衝入其中替他解手銬的模樣,她背著他坦蕩蕩的模樣,她將他最後推出火場的淒愴模樣。“孩子……”岔氣的叫喊,讓那顆被腐蝕的心靈被淨化,為什麼失去前,他卻不懂得珍惜,誰對他好,誰對好不好,誰才是真真正不顧一切不計前嫌救他的人?“琴,你不該救我這副老骨頭,對不起,公公對不起你呀!”
“綽……”
“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是我有眼無珠,是我老不死的,是我作的孽呀!”瞟向喬未歌和喬梁時,他的淚掉的愈洶湧,摟住喬梁,擦幹喬梁麵頰邊的淚痕,他說:“梁兒,爺爺對不起你媽咪,你不認爺爺吧!”
“爺爺,嗚嗚……”
“歌兒,是我害死她,你來打我吧!”
喬未歌緩緩蹲下身,遞張麵紙擦拭那30幾年未曾流下的淚痕,忽然,破啼而笑,伸手按下遙控器,空蕩房間中一個暗閣緩緩敞開,孟琴伸伸懶腰,從其中好生生走出來,嘴角噙著一抹懶洋洋的笑。“我還活著!”她大咧咧說。
“怎、怎麼會?”
“爸,這是我和賓館共同設計的圈套,除了我,梁兒,他們的總裁,琴也不知情,我忍著痛,放任我老婆替你受那麼多的罪,就是為了讓你親眼看看,真正值得我著迷的孟琴,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能讓你回心轉意的,除了她,沒有別人!”
“公公……”
孟琴邁開大步走上前,衝她傻呼呼扯開抹笑,不需要任何煽情話,喬綽的眼淚依舊止不住流下,伸開雙臂,將她擁入懷中,輕拍她肩膀,像個慈祥的父親般給予她那從不敢奢望的溫度。“活著就好,活著就好,我喬綽終於沒有失去這麼好的兒媳。”
“你認我了?”
“認!就算你不認我,我也要認你,以前,是我喬綽看不清人的本質,被你的外表給迷惑,流氓也好,活的坦蕩蕩,比我們這些故作文明斯文的偽道學者強上千百倍。”喬綽微微鬆開他,眼角依舊殘餘淚痕,不再怪罪他們欺騙他,隻清醒他沒有錯過這真正對他好的流氓兒媳婦。世上,很難再找像她這樣活的真,活的善,也活的瀟灑的女人,這是所有財富,權勢都無法比擬的瑰寶啊!過去的幾分鍾中,一場偽造的綁架,徹底改變喬綽固守的觀念,在經曆生與死,失去與得到時,才恍然明白,人活著,求如她的那麼一個“真”,才叫難能可貴……“孩子,我會替你們補辦一場全市最有排場的婚禮,讓喬家的親戚,朋友,商界合作夥伴瞧瞧,我的兒媳,是多光彩照人,多有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