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沙發拖住他的身軀,黑色襯衫的紐扣被磨蹭的全部脫落,露出古銅色的胸膛和脖子上那個暗紅色的琥珀石。
藍色的瞳眸半睜半閉,迷離的仿佛踩踏在雲端,性感的嘴唇微微蠕動,繪下一抹嘲諷而冷酷的笑。
庸懶倚在沙發上,手中一瓶純年的XO,烈性的酒液從嘴角苦澀流下,眼角布滿紅色的暗紋,伸開的手指上依稀殘餘血痕……
“哥,你瘋了吧?你打算喝死?”
“躲開!”
“天殺的,你的無情和鬥誌躲哪去了?”展冽顏恨恨地奪過他手中的酒瓶,可惜下一瞬,他卻冷酷地又奪了回來。
“不用你管。”
他繼續自斟自飲,仿佛打算醉生夢死!
AD真的走了……
灌入滿嘴辛辣的液體,他嘴角苦澀地上揚。
從未料到這場冷戰,會演變成永生的訣別。
習慣了她的存在,本以為那隻是件普通的物品,可她離開了,才知道那是一件他心中深藏的瑰寶。
愛情,是一場遊戲。
他跨越了遊戲規則,於是他輸了!
輸的徹頭徹尾,輸的一無所剩,輸的連他的心也賠個七零八碎……
“哥!”
“滾,你們給我滾,誰也不準打擾我,我喝我的酒,你們玩你們的遊戲,誰,也礙不著誰,誰,也休想羈絆誰?”
展冽陽狠狠地灌著酒,酒冷,他的話更冷,那無情的話語,仿佛割斷了一切的牽連,展冽顏皺著眉,攥緊拳半響,卻又鬆了開。
“小狐狸,幫幫我,幫我展家找回他的鬥誌。”
“我?”
春光光愣了愣,剛要伸手去碰那具身體,“啪”展冽陽狠狠地推開她,一個踉蹌,她倒入展冽顏擔憂的懷中。
他抬眸,順著她蒼白的小臉,溫柔問道:“怎麼樣?”
“沒關係。”
話剛落,“啪”一個坐墊狠狠打上她小臉蛋,溢著眼角的淚不小心滑下兩滴,她倔強地咬住下唇,看著它從臉上滑上胸,再墜向地板。
“哥,你幹嘛?你瘋了?”
展冽顏略慍怒地喊道,剛伸手撫向春光光的小臉,卻被她倔強推開,離開那副包裹她的懷抱,蹲下身揀起坐墊,快步走向沙發,決絕地,狠狠地,“啪”打向他爛醉的臉……
展冽陽一愣!
酒瓶掉在地上,漏了液體,摔成了碎片。
“春光光!”
“怎樣?”她很刁蠻地雙手叉腰,重複問道:“怎樣?我打了你,怎樣?總裁,沒有誰規定總裁打人不必被打吧?”
“你,該死!”
“哈哈哈。”
她撇撇嘴,嘲諷肆笑!
“你……”
“總裁,難道你認為這樣酗酒很酷?”
“春光光!”
展冽陽危險地眯著藍眸,等待著她話中一根根刺刺入他哽咽的喉,雙拳狠狠攥緊,沙發震蕩個不停!
“錯,非但不酷,還很遜!”
“你給我過來……”
他狠狠扯住她手腕,威脅地屏住息,而她卻不畏不懼,輕蔑一瞥。“如果酗酒算酷的話,天下的酒徒都是零零七了!如果酗酒算癡情的話,那所有的醉鬼都算梁山伯!”
“你活膩了?”
“啪”
春光光打掉他鉗製的大手,很無情地戳穿道:“酗酒,不過是你打算逃避!看著桌上堆積成山的文件,看著全公司人心惶惶,你的目睹達到了?
可笑!總裁你真是可笑!得到時不珍惜,喪失時酗酒爛醉,誰可憐你?誰原諒你?莫非你是打算醉死時,讓AD姐回來看你最後的一眼?”
“是你的挑撥……”
“那是你的不知珍惜!”她話鋒一轉,斥道:“真金不怕火煉,真情不怕阻隔,AD姐等你的心敞開等的累了,倦了,難道你不懂嗎?”
“滾!”
“我滾,總裁繼續爛醉如泥,做個逃避的軟腳蝦!”
春光光一甩衣袖,瀟灑地推開門揚長而去……擦幹額上的冷汗,緩慢吹拂著發梢,她嚇的渾身打著哆嗦。
不過,嘴角卻逐漸上翹。
回想展冽陽慘白的麵顏,和暴怒的神情,她知道,自攫墳墓的同時,她成功挑起了他微薄的鬥誌。
“哎!”
她淺歎!
真為她的前途堪憂,不知道棺材臉會不會撥了她的皮,拆了她的骨,抽了她的筋,食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再一腳將她踢出黑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