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她狠狠翻個白眼,他卻鉗住她下頜,逼她和她麵對麵,眼對眼,搶過勺子幹脆親力親為,替她吹了吹湯遞入嘴邊。
“喝!”
他看似無賴且鴨霸道。
“你幹嘛?”
“喝湯!”
“喝飽了。”
她稍微撇撇嘴,咬住他端著勺的指尖。“這個不錯,給我咬掉啃啃吧!”
“你……”
“挪開啦,我需要設計稿子,沒有空再哈喇。”
“好,你問你一遍,喝不喝?”
“不喝!”
她死拗著性子,開始在草稿上塗塗摸摸,耳邊,傳來蘇慕白的口哨聲,和那極度欠扁的無賴戲謔。“看樣你需要的不是湯,是我的身體。”
“啊?”
“啃我的手指,是在暗示需要我的身體喂飽你?”
“羊毛犬!”
蘇慕白懶得理她的暴戾,幹脆敞開胸膛,一身黑色的長款風衣,包括著修長有型的身體,令人無限遐想。
“過來呀!”
“無賴!”
春光光“啪”錘他胸膛一拳。“你滿腦袋難道沒有除了這個以外的東西?”
“有!”
“什麼?”
蘇慕白痞痞回道:“湯!”
“好,好,算你狠,我把這鍋湯全部給你喝下去,這樣總不再調侃我了吧?”
“很有營養的。”
春光光沒好臉色地張開嘴。“來吧,來吧……”
“怎麼那麼像被強暴?”
“蘇慕白,你就是欠扁!”她狠狠剜了他一眼,才張開嘴看著他的勺一點點往她的口中灌褒湯。
命苦!
瞧她這命苦!
不管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他哪樣不跟著幹涉,而往往妥協的那一個,就是她——沒有主權的房客!
“乖,再喝一口。”
他勸道。
“膩嘴啦!”
“不曉得你的胃為什麼那麼小?”
蘇慕白像個小保姆一樣收拾著飯盒,一幕爭吵的畫麵謝幕,而門外那個黑影也早按耐不住,轉過身,冷冷地將手中辛苦買來的夜宵“啪”拋進垃圾箱。
看樣,她根本不需要他!
有個免費的保姆,將她疼入心坎的房東,他這幾樣夜宵根本是累贅。
毫不猶豫地扔掉,他的臉色猶如十冬臘月爐子裏的煤炭,黑的陰森恐怖……除了藍眸摺摺生寒,俊顏一律僵化……
蠕動嘴角,他冷酷推開門。
嘲道:“你好大的本事!”
“一般,一般,全國第三。”蘇慕白眯著犀利的眸,和他來一招世上最毒最辣的招——齷齪外加不要臉……
“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是你的陽台歡迎我。”
“可我不歡迎你。”
展冽陽排斥地剜著他,順便看著春光光渾身寒冷倒豎。“總裁,我似乎沒有得罪你吧!”
“讓他離開!”
他命令道。
“我沒有這個權力。”
“你是不舍得吧?”他嘲諷而邪魅地傾身,半彎下腰盯著她坦然的美麗麵顏。“你還真是耐不住寂寞。”
“什麼?”
“我才剛離開片刻,你便請他作陪,這是你的天性吧?”
春光光一惱。
剛剛那幾許莫名的同情,瞬間化作鏗鏘話語。“狐狸精的天性向來如此,難道總裁對我有所希冀?”
“嗬。”
他冷笑。
“那我勸總裁放棄希冀,越希望越失望,免得你絕望。”
她的話,如尖刀,狠狠刺入他冰冷的心。
很好,很明的理兒!
上午,他才為她心疼的表情動容。
此時,他開始被她無情的話語刺穿。
原本陷入感情旋渦的他,是個脆弱不堪一擊的笨蛋……狠狠攥緊拳,他強硬地命令道:“你們兩個……”
“別惱,別惱,小心氣大傷肝。”
蘇慕白痞痞地勸道。
“滾,你們兩個立刻滾!”
“不必再加班?”
春光光挑眉,勾住蘇慕白手臂,仿佛任性地再次刺激他的心髒。“好,不必加班,我們兩個滾!”
“滾!”
冷酷如斯!
他寒冷的表情,仿佛萬年的冰山,讓蘇慕白有一刻的模糊。依稀,他的模樣和20年前的“他”一模一樣。
那樣的冷酷。
那樣的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