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他,她還剩下什麼?
上午,暖陽射入窗,斑斑的金色映上紅色的風衣。
眼前,一片漆黑。
仿佛分不清晝和夜,呼吸中帶著絲絲疼痛。
原本,痛,真是種可怕的東西。
讓她的堅強,一點點開始瓦解……
也許,是愛。
也許,是習慣。
這其中的界限,總那樣的模糊不清。偏離軌道的感覺,逐漸侵蝕……耳畔,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她抬眸。
一雙霸道的雙臂猛然圈住了她。
展冽陽摘下寬大的墨鏡,伸開粗糙的長指顫抖擦幹她的淚痕。
“我想喝酒!”
春光光平靜道。
“你該休息了,小狐狸。”
“惡魔之吻,我想喝酒……”她倔強地抬起小臉,他頓了頓,撐住她的雙腿打橫抱入懷中,心忽然有點痛。
喝酒,買醉,她的懦弱,是為那個羊毛犬吧?
猛然,腳下有點無力。
像是整顆心被狠狠顛簸!
原本,一場遊戲,便虛虛假假,真真實實,哪有幾許認真?
可此刻,他的心痛,卻讓他親手推翻了這個可恥的論斷。
看著她難過,真的,找到了當初喪失AD的痛。
同樣的錯誤,他不會再犯……
一陣微風拂過。
楊柳蒼翠而落寞,一片片黃葉墜落腳邊。
夜幕籠罩著蒼穹,豪華的別墅中,推開臥室的門。
棗紅色的地毯,深藍色的窗簾,華木純黑的柔軟的床上,兩具合衣而睡的身體正進行夢中拉鋸。
展冽陽高大的身軀正牢牢纜著春光光的嬌軀,她眉梢微蹙,紅撲撲的小臉上布滿幾許不安的疼痛。
細細哼一句,她掙紮著翻了個身,“啪”的一腳,展冽陽狠狠被踢下床,呈尷尬的姿勢跌倒在地。
被忽然一襲,他下意識皺眉,揮拳,
可睜開眼一看,始作俑者似乎依舊在呼呼大睡。
“該死的。”
他低咒,認命地撣了撣身上的光纖,接著爬上床……
可不到半個小時,隻聽“啪”一聲,那隻小腳丫作祟似再次將他踢下床,力道之猛,令他爬在地上紮舌半響。
“小狐狸,你找死!”
他惡狠狠地爬起身,一副要宰了她的模樣,可半響,看著她眼角依舊殘餘的淚痕,揮高的拳打回自己的臂膀。
忽然,春光光猛地一咳,從床上糊裏糊塗彈起身,抓住他衣領,衝著他胸膛,胃部開始翻攪折騰。
“唔…..”
她嘔!
“唔……好憋……”
她再嘔!
展冽陽冷酷攫住她肩膀,臉色鐵青一片。
眼看著她拿他當嘔吐對象,額頭上一隻隻烏鴉幸災樂禍地掠過,英俊的臉上青筋跟著躁動不息。
藍眸,有絲慌色,也有絲憐色。
按住她纖肩,他冷酷警告道:“小狐狸,不準吐!”
“唔……唔……”
意識模糊,她艱難幹嘔,仿佛打算將腸胃中的酒液,全部吐掉,半響,他黑著一張臉,捩著嘴吼道:“別吐,我抱你到衛生間吐。”
可不等他將她打橫抱入衛生間,春光光“哇”小嘴大泛濫,酒液髒物統統吐上他幹淨的黑色襯衫。
“哇……唔……”
吐個天翻地覆!
“SHIT!”
展冽陽徹底崩潰,攫住她下頜,冷酷喊道:“小狐狸,我真想掐斷你的脖子!”話落,她似報複性地“哇”吐了他俊臉滿堂彩。
“春光光!”
他暴吼!
臉上亂七八糟的東西臭烘烘,令他半響心中怒焰難以平息。
嘴角,抽搐!
眉梢,痙攣!
藍色的眸,化作千年的寒冰!
粗糙的大掌,扼住她的細頸,那一刻,他有衝動和她同歸於盡。本想把她狠狠摔在地上,可轉念又心疼。
幹脆認命地將她抱入衛生間清洗……
半蹲下身,將她身體抱上雙腿,他冷冷命令道:“再折騰,我把你塞進馬桶!”
“唔……哇……”
不受威脅,她吐成一片。
“小狐狸,你是不是借酒醉,狠狠報複我?”
他邪魅問道。
“哇……”
她吐他的天昏地暗。
終於,他徹底想通,失戀,醉酒,耍無賴,窮折騰的女人,是世上最恐怖的動物,論他再恐嚇都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