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依舊傳來他的話。“米米,你是我最可愛的——妹妹!”
“切!”
不屑的聲音,伴著幾許傷。
“妹妹”二字,斷定她的立場。
永遠是“愛情”局外的第三者。
“該死的邱米米,你就是一隻豬!”她心中暗斥,馳騁的風中,她長喊,發泄滿腔的憤懣和疼痛……
邱氏公寓向西竹林中,展冽顏正斜倚上一根纖細的竹上,瞥向那輪東升的太陽,滿眸中的迷茫。
輕佻的風流,化作呆怔。
瀟灑的不羈,化作迷惘。
像是一個迷路的孩童,一夜之間,忽然滄桑,像曆經千年的創痍,他的世界由清晰變成漆黑一片。
竹林晃呀晃,晃的很瀟灑。
他,一身休閑服,庸懶斜倚,微眯著琉璃般的大眼,仿佛一蹶不振。
“啪”
狠狠的一腳,踢中他修長的腿。
憤怒睜開眼,邱米米近在咫尺的臉,正盛滿不耐和慍怒。“喂,和個落水狗似,你就那點出息?”
“你閉嘴!”
他冷哼!
“靠,我閉嘴個腦瓜骨,我對你的綁架,徹底結束,你給我滾到南雀橋和你那個羊哥哥彙合,OK?”
“哦?”
展冽顏似乎不太上新地睇了睇眸,半響閃爍的猶豫,證明他心中正掙紮不休,不知道該怎樣麵對他那個母親。
像一場噩夢!
一夜,平靜徹底顛覆。
“啪”
又是無情一腳,邱米米才懶得和他磨蹭,順手拎起她的衣領,狠狠提高。哇靠,這家夥比他高一個頭。
“你給我聽著,有點男子氣概,這種打擊受不了,你有什麼大事業可幹,你那個狠媽不過心腸歹毒,作奸犯科,我那個早不知到地獄第幾層的母親,是個跟別人通奸,意圖掐死我私奔的女人!”
“什麼?”
展冽顏一愣!
半響,顫抖著唇,凝視邱米米臉上的鄙夷,那是種愛恨交織的情緒,令他不由心猛地跟著一抖。
“哈哈,和我比,你很幸運,至少你媽對待別人狠辣作孽,卻是很愛你的。”
“我……”
邱米米冷冷一哼,鬆開他的衣領,半蹲下身斜倚上竹林,滿眸的不屑,深埋心中的秘密,從不當作脆弱的理由。
“我的母親,不,該說生我那個女人,是老爸唯一娶進門的,是他的最愛,當年如果不是她的背叛,估計老頭子也不會狠到天怒人怨的地步。
她風流成性,她不守婦道,她不耐寂寞,她甚至不知廉恥,隻要丈夫前腳離開,她就後腳招男人鬼魂。
聽說,為了她,老爸冤枉初戀那個情fù,將她錯殺掉。很可惜,那個女人不懂得珍惜,對她的寵愛,全是她出牆偷漢子的本錢。
那一年,她貪戀上一個老頭子的手下,和他紙醉金迷,愛的死去活來,打算將剛出生的我掐死,再帶著錢遠走高飛。
哈哈哈……幸好我命大,老頭子趕回來正撞上,才避免她殺女的罪孽。我很好奇,她到底愛誰?
後來,聽說她自殺了,錄象帶中那種恨恨看著我的眼神,讓我明白,她誰也不愛,她隻愛自己,享受,樂趣,揮霍,除了愛,她什麼糜爛的嗜好都具備。”
“你……”
“豬,豬頭男,跟那個女人比比,你的母親,至少對你是真的有愛,再做狠,那是她的孽,你消極個什麼勁?”
展冽顏愈怔!
呆呆地看著她,從她眼中似乎看到了閃爍的淚花。
從她不屑輕蔑的口吻中,似乎聽不清疼痛。
可他就是感受的到她的痛,傾身兩步,毫不猶豫地,他伸長臂將她納入懷中,寬大的羽翼牢牢包裹。
“為什麼跟我說這些?”
他溫柔問道。
“我要告訴你個豬,你不是最慘的。”
“我知道了。”
邱米米狠狠扯住他衣領,不拒絕這忽來的溫暖,將鼻涕眼淚一股腦抹上他雪白的衣服,自然的流露。
她是堅強的。
至少,沒有母愛,她有父愛。
再淒慘的環境,總有令她支撐的希望。
她一直很瀟灑。
從不芥蒂曾經的不幸。
深深埋葬那段令她疼痛羞恥的往事。
無所謂!
一聳肩,她推開他,瞥向他疼惜的眼神,忽然迷惘住,為什麼她跟他講這些,和小白都不曾提及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