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響,鮮血從他的腿上流下。

“陽……”

春光光失聲尖叫。

“放開她,不然我割斷你的喉嚨。”展冽陽忍著痛,以戒指上的鑽卡住他,冷冷命令道:“放不放?”

“你……”

“你以為我不敢殺?”他稍一加重,鑽如刀鋒紮進他脖子,淺痕驚的他忙下令道:“放開她,快……”

“陽!”

“滾,給我滾的遠遠的,我這輩子不想再見你……”

“陽,我們一起!”

春光光剛觸上他衣袖,卻被他狠狠推開。“滾,我讓你滾,我們的賭約,合同全部解除,從此,你自由了,隻要給我好好活著!”

“陽……”

“等著我,三年後我一定找你們倆算帳!”展冽陽許著承諾,狠狠一推。“小狐狸,加油跑,別回頭……”

“陽!”

春光光脫下高跟鞋,照他的吩咐迅速拋開,帶著他的承諾,和滿眸的淚珠,拚命地奔跑……

“陽!”

大喊聲消逝。

隻聽“撲通”一聲,展冽陽勾住那具身體,一同跳入大海……

大海,波瀾壯闊。

湛藍的色澤,像他的眼睛。

下一瞬,兩具身體被大海吞沒。

“小狐狸……”

沙啞的呼喚,濃濃的愛,許著淡淡的承諾。

“顏,哥!”

海潮過,隻剩下一句震蕩……

淚,吞入大海!

浪花一朵朵,一朵朵撲蕩,不知道他的氣息,是否依舊存在……

城市中,喧囂依舊。

冰冷的病房中,一雙纖長的手探出,蒼白的小臉上,殘餘淒淒的淚痕,緩緩閡上眼睛,心跳停止!

“陽……”

沙沙的呼喚,蓋上白色的布,上一刻一個石沉大海,生死未明,一個喪失了生命……

AD,年僅27歲,死於白血病!

……

那一日:

清晨的風,很涼,入冬的寒冷,提前來臨。

軟軟的床鋪上,一具纖長的身體,正懶洋洋賴著床,雙臂環住頭,身體猛挺直,呈曲線型躍起。

“爺……”

羅微扣響門!

“羅,給我一根沙龍!”

“好!”

蘇慕白邊穿上那件黑色風衣,邊接過香煙,頭中剩餘那顆子彈,時不時侵襲,痛的他眉梢糾結。

煙圈吐霧,半響,俊臉恢複原本的色澤。

“爺……”

“羅,有話?”

“爺,老板真的很狠,我怕你……”

“怕什麼?”蘇慕白“啪”給他一記暴栗。“笨蛋,捩嘴笑一笑,千萬別用你沮喪的臉給爺詛咒。”

“我……”

“SMILL!”

他扯開他兩片唇瓣,痞子般閃耀的笑,像冬日的火爐,總給予和煦的溫暖。“好,我們出發嘍!”

正廳中,邱粟正拄著拐杖,正襟危坐,一把太師椅,“咯吱”“咯吱”作響,兩行戾眉,一如往昔。

蘇慕白前腳入門,後腳十幾個守住入口。

一樓正廳,像堂口聚會,眾家兄弟嚴整以待,將這包裹的水泄不通,仿佛處置叛徒一樣大張旗鼓。

邱米米一身紅色皮衣,翹高二郎腿落座。

頭發亂蓬蓬,衣袖被挽高。

看似懶洋洋的表情,可那雙眸卻透著謹慎。

“小白……”

“幹爹!”

蘇慕白揉揉羊毛卷,整好衣袖,擦幹淨那柄銀白手槍,和腰上短小精悍的匕首一同放上茶幾上。

叼根煙火棍,從羅手中接過一個匣子。

將其中大大小小的槍,刀,金飾,令牌一件件放回。

抖開一張張從前訓練時拍的照片。

“小白,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服軟,娶我的女兒米米,我就把我所有的家業全部贈給你!”

“幹爹,謝謝您的栽培,我永生難忘,可黑道確實不適合我生存。”

“你真那麼絕情?”

邱粟冷冷問道。

“無論我在不在黑道,都一樣尊重幹爹!”

“哈哈哈,我培養的小狼崽子,喂不透呀。”

蘇慕白“啪”推開椅子,撩高風衣,雙膝跪地,賠罪道:“幹爹,放我自由吧!”

“哈哈哈!”

“請幹爹成全!”他彎下腰,狠狠給他磕了個頭。“幹爹,謝謝你多年的養育栽培之恩……”